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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个缘故;大老爷夫妇商议后;便先将孙太爷这份情记下;想着以后等孙氏有了儿女;就回报她儿女身上。正因如此;大老爷才会知晓孙氏托孤之后;明知会影响家中和睦;还定下过继嗣子之事。

孙氏成化八年适沈家;距今三十来年。若是她好好经营的话;嫁妆产业出息攒下十万两银子;也不是难事。

可是据徐氏所得消息;孙氏生前一直在做善事;又信释教;即便自己不曾亲往各大寺院烧香拜佛;每年暗地里往寺庙庵堂里送的布施都不是小数;俨然善财童子一般;银子如流水般的花出去。

换做其他人晓得孙氏此举;怕是都要骂一声“败家妇人”;徐氏想到这里;却只有一叹。

那还是三十多年前;孙氏还养在沈家时。有一年秋天;孙太爷同三太爷去香山郊游;遇到一个大和尚。那大和尚神神叨叨为孙太爷解命;说他“命犯天煞;六亲无靠、四海飘零之命;后又沾宿孽因果;冤魂缠身;难得善终;死后亦无血脉祭拜”。

孙太爷并没有放在心上;三太爷将大和尚骂走;气恼了半rì后;就有些伤心;甚至还在妻儿跟前念叨两回;说等孙氏同沈洲成亲有了次子后过继孙家;省的孙太爷无后人祭拜。这也是老太太同沈洲悔婚后;三太爷那般恼怒的原因之一。

对于自己公公反应;徐氏当时心中还不以为然。僧道之流信口胡诌;哪里就信得?自家公公也是两榜进士;并不是无知妇人;怎么也信起这些胡话?

直到数年后;孙氏已嫁;孙太爷故去;灵柩送到京城;三太爷哭的险死过去。孙家太爷;是横死在外;正应了当年大和尚的话。

三太爷悲痛不已;就是徐氏同沈沧心里都不安生。

孙太爷早年本移居京城养老;若非沈家毁婚;也不会再次南下;这因果委实是说不清。

连沈沧夫妇都隐有愧疚;何况三太爷?

三太爷料理完孙太爷后世;大病一场;从夏拖到入冬;一场风寒就谢世了。

孙氏知晓大和尚当年那段话;从她后来往京城的信中;也能看出她晓得孙太爷的真正死因。就是从那时;孙氏开始信上释教;常年在寺院里布施供奉。

孙氏做尽善事;布施四房;前些年应是为已故孙太爷积功德;好使孙太爷洗清宿怨早入轮回;后十来年当时为了沈瑞平安。

沈瑞是孙太爷外孙;即便不是同姓;也是孙太爷血脉后人。孙氏彼时;父母兄弟具无;成亲十多年才得了独子;可有大和尚那些话在前;诚惶诚恐之心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徐氏不禁有叹了一口气。

要是三年前沈瑞没有熬过去;孙太爷血脉可不是就此断绝?

孙氏虽玲珑心肠;处处都想到;可只这一个疏漏;就差点送断了沈瑞小命。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孩子即便不亲近自己;可眼眸清正;言语谦和;当是个好孩子……

五房内院;上房次间。

看着铺陈了一桌子绫罗;沈瑞无奈道:“婶娘;何必如此劳师动众?离换季还有好几个月;等到了京城再找人缝制便是。”

郭氏摇头道:“以后缝制是以后的;总要先预备些;到时换洗也便宜……”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世人都长了势利眼;敬人先敬衣即便你去的是族中长辈家;有族伯、族伯母看顾;到时也会使人为你们裁剪新衣;并不少了你们穿戴。可你们就算带了金银傍身;在侍郎府执事下人眼中;你们依旧吃穿都用着侍郎府;说不得心中就将你们看成是打秋风的穷亲戚;看轻慢待。”

“chūn秋夹衫;昨晚开始已经叫针线房缝制……夏衣料子家中库房没有;早上才去绸缎庄寻了来;你挑两匹可心颜sè。只剩下半rì功夫;怕是缝制不了几套。我叫人将你三哥今年chūn衫夏衣找了几套出来;都是没上过身的;也按照瑞哥身量吩咐人改了几套;混在一处;连带着这两天赶制的;也能装满两衣箱。冬衣那里;幸好有之前添的;应也能装两衣箱;四箱衣裳差不多够一时换洗了。”

郭氏并不是多话的xìng子;可此时絮絮叨叨;为沈瑞尽数想到。

沈瑞虽觉男人出门只衣服就带着四箱太麻烦;可在郭氏拳拳慈心下;拒绝得话实说不出口;便道:“不过是应景;时间这么赶;没必要裁新的;三哥像我这么大时的旧衣挑几套就是;倒是累的婶娘费心。”

郭氏听了;莞尔一笑:“你三哥当年的衣裳我都替他收着;可他早年爱艳sè;四季衣裳多是大红的。瑞哥若是肯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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