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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府出身的徐氏;即便中间经历父亲罢相外放入狱除官流放;可还是被很好的教养大。

原本对于孙氏的到来;徐氏心中是存忧虑的。

一是孙氏出身商贾;商贾人家的教养与仕宦人家的教养不同;两人年纪又差了好几岁;怕多有摩擦;二是孙氏是三太爷亲自择的儿媳;又专门接进门教养;如此疼宠之下;要是个任xìng的;徐氏与之相处也要陪着小心。

一接触孙氏;徐氏就发现她是个娴静乖巧小娘子;并不掐尖要强;也没有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那种寒酸小气。

徐氏在家虽不是长姐;可下边也有妹妹;见孙氏如此乖巧;便去了那份小心试探;也将她当妹妹般待。

因这个缘故;等三老太太发话让徐氏教养孙氏时;徐氏也是甘之如饴;尽心尽力。

孙氏就如同沈瑞一般;学东西非常勤勉;资质也好;学什么都快;又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容易骄傲自得。

三老太太在背后常道“商贾粗鄙;重利少情”;可孙氏身上从没有商贾人家的恶习;对于钱财等物;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徐氏本当她天真浪漫;不知世情的缘故;才不将金银放在心上;直待为孙氏置办嫁产后又接手孙太爷诸多产业;徐氏才知晓;孙氏眼下无尘;不是不知晓银钱的重要;而是自小富庶;从不缺这个;才不将这个当回事。

有孙氏在;四房rì子早年也平顺;近些年虽有些不如意;沈瑞一时半会影响也不大。

想到这里;徐氏不担心沈瑞会被京城繁华眯了眼;倒是有些担心他不知生计艰难。

虽说孙太爷留下的产业;足够沈瑞享用一辈子;可人生境遇;谁也说不好;难保有三起三落的时候。

沈瑞前几年虽吃过苦头;可也只是长辈一时苛待;离民生经济还远着。如今银子足足的;他如此从容;若是银子没了呢?他会如何?

顺境时候;人都会表现自己良好的一面;只有到困境;才更容易暴漏短处。

徐氏在悄悄观察沈家诸少年;沈珠也在偷偷留心徐氏。

刚被徐氏提出来与沈全一起陪着管家往来交际时;沈珠心中曾暗暗窃喜;跟着管家行事也尽心尽责。可他向来聪明;没过两rì便发现不对劲。

徐氏留意试探那几个小的;却将他们两个年长的完全撇开。

这是连探查都不探查;就将他们摒弃在嗣子人选外?想一想;似又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们俩年纪最大;过嗣后嗣父母也教养不了两年就大了。

反不如几个年岁小的;嗣父母好生教养几年;再放出来进学做官;嗣父母与嗣子之间感情也深厚些。

沈珠心中酸涩;难受了半rì。

不过想一想爹娘长辈的贪婪嘴脸;沈珠还是不死心;想要突破困境;又不愿低三下四去徐氏身边逢迎。

到底该怎么办?

乱糟糟中;沈珠看到了何泰之;想到他差点成了沈珞的小舅子;再想想内舱里一直闭门不出的那位徐家小娘子;立时醍醐灌顶……

第一百二十八章 顺水行舟(二)

二层船舱;何泰之房。

“珞表哥是个极聪明的人;四岁会背《百家姓》;五岁能写尺方大字;八岁能作诗;十岁开始做时文。”提及故去的沈珞;何泰之伤感中带了骄傲:“若不是去年姨父让珞表哥压了一科;说不得珞表哥去年就能中进士。大明朝十七岁的举人常见;十七岁的进士又有几个?除了成华年出的那个十六岁进士;其他十八、九中进士都算年轻的。”

沈珠感慨道:“尝在书上见‘慧极必伤;四字;珞大哥许正应在此处。”

何泰之虽不过十来岁;可对于生死也生出恻然来;黯然道:“难道聪明人;都不长寿么?”

沈珠向来自诩聪明人;听了这一句;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十七岁过院试;在族兄弟中已是佼佼者;可昨rì到运河码头;随着祝、魏两家来码头上送行人中;还有一孱弱少年;十三岁的蒋焘;是何泰之八姨母家的表兄;也是今年六月过的院试;论起来还是他的同年。只是他排名在中后;蒋焘却是第二;为苏州府学廪生。

在年岁相仿的沈家子弟中;他前头还压着沈瑾。出了松江;更是泯灭众人。

不说十三岁的蒋焘;还有眼前这小童;九岁能过县试;自己当年四书还没读通。

何泰之想起沈珞与身体不好的蒋焘;心里难受;便也当沈珠的缄默是难过;劝道:“珠表哥也别难过……珞表哥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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