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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书房里;沈玲做完今日的功课;站起身来;揉了揉手腕;轻轻地吁了口气。对于他来说;读书做学问比想象的还要难。不过同做生意时遇到的各种刁难相比;读书又就像是在享福了。

沈玲原以为自己不急;想着这辈子即便只是童生;还能好生教导儿子去考秀才;到了孙子辈说不定家中就供出一个举人来。

可是……他望了望北屋。

像是心有灵犀般似的;正好沈玲之妻何氏从东屋出来;夫妻两个对望了正着。

何氏莞尔一笑;扬了扬手上的衣裳;道:“妾将春衫做好了;二哥现下得空就试试;有不合身的地方妾在改了去。”

沈玲起身过去;夫妻两个去了卧房。

沈玲不赞成的摇头道:“就算要做衣裳;也别夜里做;熬坏了眼睛;以后有你苦的。”

到底是新婚夫妻;说话之间;沈玲抓了何氏的手;看着手指头红红肿肿的;皱眉道:“就算娘子疼我;也不在做衣裳上;这般点灯熬油的;坏了眼睛怎么好?”说到这里;带了惆怅:“你嫁了我;真是委屈了……”

身为县尊家的小姐;何氏想要说一门体面亲事;并不是难事。其他官宦人家的公子;或是地方士绅富户;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何氏的日子都会比现下好过。

一个四品辅官的白身族侄;嫁进来行的是官家娘子的事。沈玲成亲前;隐隐地是带了心虚的;也担心何氏会自持官家嫡小姐的身份就歧视自己。

对于慷慨嫁女的县尊岳父;沈玲不是恭敬;而是心中有异议。就算想要寻门路、抱大腿;可这样嫁女儿;也太狠心了些。这才叫有了后娘就就有后爹呢;要是何氏生母还在;一个嫡出小姐也不会这样混乱嫁出去。虽说嫁的人是沈玲自己;沈玲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亲事。

等何氏进来;满身书香;落落大方;温柔解语。沈玲意外之喜;更是爱之惜之。夫妻两个都是打苦日子里熬出来的;如今太太平平;就是好日子了;倒是蜜里调油似的。

何氏越是温柔体贴;沈玲就越是不想委屈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读书;早已离了白身的身份;给妻子一个体面。

何氏娇嗔道:“二哥只说妾也不瞧瞧自己?前些日子还说三更前定歇下;这几日哪里不是将四更天才安置。读书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二哥要是再这样下去;妾身只能舍命陪丈夫”

听她这么一说;沈玲心中不由忐忑;迟疑道:“我本就比旁人起步完;又不甚聪明;如今不过是想着勤能补拙罢了……不过科举仕途都是说不清;要是我……要是我不能功成;可真是对不起娘子你这贤妻了……”

何氏闻言一愣;随即瞥了他一眼道:“难道妾不是嫁给二哥做娘子;而是过来给二哥做先生?二哥读书不读书;都是妾的夫……”

沈玲伸手将妻子搂住怀里;低声道:“我不想自己一直是白身;我是怕自己配不上娘子……”

何氏轻声道:“二哥作何这样想?真要论起门第高低来;沈家可是松江望族;我家只从父亲这辈才开始起来;祖父还都是乡下种田。我这个小姐就是名头好听;除了做活也不会旁的;要不是二哥手把手教我;早就在人前露了怯…

忘了提一句;何县令之所以痛快许婚;就是想要靠上沈家这棵大树;而不单单是抱沈洲大腿。他也是松江府人士;只是不在华亭县;而是上海县的。不过对于松江府望族大姓之首的沈家;何县令也是耳熟能详。

即便沈玲只是白身;还是庶出;其父不过是一监生;可对于父母是农人的草根何县令来说;那也是大家子弟;比那些寒门小户出来的举人秀才要强的多;当得起自家女婿……

第三百零五章 改过迁善(五)

二月京城;乍暖还寒。街道边垂柳虽已经透着绿意;可早晚依旧要穿厚衣裳。

沈珏打去年腊月里受寒就比较畏寒;眼下夜风吹来;英俊少年就是哆哆嗦嗦做出个鹌鹑模样。

松柏院门口;他搓了搓手道:“二哥;这也忒冷了。”

沈瑞瞥了他一眼道:“谁叫你方才非嚷着难受;三件单衣只肯穿两件;将那件件加上自然就不会如此了。”

要是在旁人面前;沈珏少不得要面子要硬挺的;现下却是“嘿嘿”一声;立时转身进了院子。

春鹦与春鹤都站在房前;目送沈珏出门。

见他转身回来;两婢都迎了上去。

“三哥;可是拉了东西?”春鹦道。

沈珏摇摇头:“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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