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部分 (第1/4页)

徐氏摇摇头道:“不是敲打两句就好了。南京与京城太远;一个防备不到;有了祸事就糟了……你还没有入仕;你三叔也刚入官场没有根基;二老爷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已经有梁氏一桩错在前头;再有什么岔子说不得真保不住…

要是没有沈洲;沈家上下全凭外人庇护;那就是考验人的良心;举手之劳大多不会拒绝;可真要为了沈家去与别人对上;也是为难旁人。当年太爷病故时;二房已经经历过人情冷暖;多少年才缓过来。

沈洲这个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在沈瑞没有立起来前;可不能倒下。

沈瑞寻思了一下道:“那就打发李盛过去一趟;仔细打听打听;也别冤枉了他。不管如何;在二叔跟前服侍了几年;也有不少功劳。”

徐氏点头道:“也好;顺便看看南边的庄子。如今不同往日;也要去看看;省得出事了两下难看……”

弘治十三年冬徐氏南下时曾在松江与苏州府置了几处产业;松江府的庄子托了五房;苏州府的托了娘家。既是徐氏托的人;自没有什么不信的;只是也要防下边管事庄头生事。过去敲个警钟;总比真要闹出事来;伤了亲戚情分的

次日;就是端午;事情没有那么赶;也没有大节下出门的道理;沈瑞叫了李盛过来;吩咐了几句;让他准备行李;节后启程去南边巡庄子。

李盛四十来岁;在京里就是打理庄子的总管事;查看农事正好擅长;并不觉得出门辛苦;忙不迭地应了。

吩咐完这个;沈瑞方低声道:“路过南京时;你拿个采买单子逗留几日好好瞧瞧;看看二老爷身边的人精心不精心;有没有惫懒的;或是打着二老爷招牌在外生事的…个顶个儿的;上下一个不许落下;都要查查……”

李盛闻言一惊;犹豫了一下道:“这样大事;小人怕有疏漏;要不然二爷在指个人与小人同往……长寿小哥素来机灵……”

至于沈瑞身边另外一个得用小厮长福是李盛的侄子;自然不好提。

沈瑞瞥了他一眼道:“就算查出你姐夫不谨;你会护着他?”

跟在沈洲身边的世仆有几家;是早年分家时就分在他名下的;只是前些年都在这边府里住着;仆人嫁娶都在府下;也就分的没有那么清楚。李盛的姐姐;老管家的长女;就是嫁了沈洲身边大管事。

李盛吓得跪了:“小人不敢。若是他不争气;自有二爷与二老爷罚他……”

“你信你自己个儿;我自也信你……别弄出太大动静;要是查出的是小事就回京再说;涉及官场人情、银钱贿赂这些;真要有人犯了;你就直接先禀告二老爷……”沈瑞道。

倒不是无人可用;只是作为二房当家人;这些人以后都是要用的。有老管家的情分在;沈瑞也乐意提挈李盛;省的下人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心不安。

这个家是沈瑞的;更是徐氏的;沈瑞并不希望有什么变动;打破家中平静。因此;在沈沧故去后;家中人事如常;沈瑞即便有了管家权;也没有出手更换。

自家这位二爷并不是多事之人;主动伸手去查叔叔身边的人;定不会是无的放矢。这样差事;却不是巡庄那样打着旗号谁都能去看的差事;而是非心腹不得用了。

虽说李盛知晓自己分量;绝算不上沈瑞心腹;却也明白自己眼下被器重;带了几分激动道:“二爷放心;小人定用心探查;绝不让二老爷被人糊弄了去……”

从书房出来;沈瑞就见三老爷牵着璐哥儿过来。

今日休沐;三老爷神情懒洋洋的;面上带了几分惬意。璐哥儿手腕上缠着五色丝线;手中抓着一个小木刀;小脸红扑扑的。

“二哥;二哥”璐哥儿看到沈瑞;就跑了过来。

沈瑞一把将璐哥儿捞起来;扛在肩膀上;引得璐哥儿“咯咯”直笑。

三老爷笑眯眯看着;眼中不乏羡慕。倒不是他恪守“抱孙不抱子”的规矩;而是璐哥儿现下四十来斤的分量;对沈瑞来说不算什么;对三老爷来说就比较吃力了。

叔侄几个到了正院;三太太正与徐氏说话。

虽说是在孝中;可去了的人去了;剩下的人总要活着。到底是过节;徐氏也不是那种悲悲切切地性子;亦是笑眯眯地听着三太太说话。

“伯娘……”璐哥儿一落地;就规规矩矩地给徐氏执礼。

徐氏招呼璐哥儿上前;摸摸他手腕上的五色缕;又看看他身上五毒衫子;见上面毒虫活灵活现;眉头微蹙;不由去打量璐哥儿神色。

璐哥儿挺起小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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