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黑色的纹身无比清晰,似乎是两只麒麟正在对决相冲。他们就这样目视着对方,景象十分的奇特。

对峙了片刻,盘马仍旧什么都没有说,漠然地从闷油瓶身边走了过去,完全不会理会他,面部没有半点波澜。

我无法形容那时的感觉,很奇特,如果一定要用文字形容,只能说仿佛看到了存在于两个不同时空的闷油瓶,瞬间交会,瞬间分开。

“闷油瓶终于遇到对手了。”当下,我心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还真有点幸灾乐祸。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闷油瓶更难搞,原来不是。果然很多时候需要以毒攻毒,以闷打闷。

闷油瓶没有再次追上,静静地看着盘马扬长而去。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刚才那种失控错乱的感觉又烟消云散。

阿贵不知所措,看看我,看看远去的盘马,看看闷油瓶,脸色有点瘟火,显然搞不懂这故弄玄虚是唱的那一出。

我怕他出现腻烦情绪,忙拍了拍他,走到闷油瓶身边,和他说让他先回去,别急,既然盘马让我去,我就去,问完了立即回来告诉他。

闷油瓶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还是看着远去的盘马,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不知为什么,这时,我觉得他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同时也感觉,这眼神之前曾在什么地方见过。

方才他们四目交会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盘马的表现是一种极强烈的暗示,他肯定知道一些事,而且肯定知道闷油瓶是谁,甚至和他有过比较深的渊源。再看他的态度,这种渊源怕是一点都不愉快。

我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

跟阿贵再次来到盘马家的饭堂里,席地坐下,我脑子里一直在琢磨盘马的话是什么意思,以及应该如何有效地和这样的人交流。

“你们两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

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本身就让人摸不着头脑,如果不是知道什么,一个山里的猎人是不会无缘无故耍花枪的。但他的态度又很奇怪,而且很明显,他不是很喜欢闷油瓶。

我实在想不出其中个中关系。这可能是一句很普通的话,也可能带有某种隐喻,尽管一直要自己别多想,盘马老爹的意思是我的身手太差,闷油瓶的身手又太好,所以我总有一天会连累他,但直觉告诉我,从这句话的前先启后来看,被警告的人更可能是我,我才是那个迟早会被害死的人。

但是,闷油瓶可能把我害死吗?如果没有他,我现在早就是几进宫的粽子了,即使他要害死我,我也只能认赚了。这似乎也完全的说不通。

盘马的儿子打来水给我们洗脸、洗身体,盘马的伤口在后背,就由他儿子代劳,他自己点起水烟袋,抽起瑶族的黄烟。

我闻着味道,发现这烟味和闷油瓶的草药味有点类似,看来那些草药里面也有类似成份。于是心里想着,能不能以这个当切入口,先缓和一下气氛?可仍完全找不到话头。

天色一下沉了下来,似乎又要下雨,广西实在太喜欢下雨了。盘马的儿媳妇关上窗户后席地而坐,风从缝隙中吹进来,气温一下凉爽很多,老头这才给我行了一个当地的礼仪,我也学着还了一下。

直到此时,终于能仔细打量盘马的样貌,他的五官分明,脸上满是和山民一样黝黑的皱纹,非常普通,很难想象先前那天神老爹的派头,真是人不可貌相。另外,这样的五官绝对和闷油瓶不会是一个谱系的,想到这里,我稍微放心了一点。

阿贵在一边把我的来意说了一遍,还说我是官面上的人物。

盘马看着我说了一句,阿贵翻译道:“老爹说,你是什么人他大概能猜得到,他也早就料到有一天会有人问起这件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问完就赶紧走,不要来打扰他。”

我又愣了一下,感觉老爹话里带着什么意思,好像把我误当作什么人了。可目前无法清晰地感觉出误会产生的原因。再一想,反应过来,现在根本不应该去琢磨这个问题,当成自己也没发觉是最妥当的,等再有点苗头了再说清楚也不迟。

我于是正了正神,心里理了一下,对老爹道:“就是想和您打听一下以前那只考古队的事情,希望您能把当年的情况大概说一遍。不过,在这之前我想知道,您刚才的哪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两个在一起,一个肯定会被另一个害死?”

盘马吸了一大口烟,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摇头说了几句话。阿贵翻译道:“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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