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2页)

脾气秉性。”国说:“这句话并不适用于自己的同志和战友。”乔说:“我是你的战友?”国说:“那是。”乔说:“我听的就是这句话。你走吧。”国说:“天明我还得走到代安附近,一两天过沟,县委会和敌工部要过沟到分区开会。握握手吧。”

国向乔伸出了手,乔也向国伸出了手。乔已经学会了握手。

国转身不走大道,着一块干花柴地向远处走去。哪知走了几步乔又喊住他。乔跑了上来。

国听见有人 花柴,停下来,扭头又看见乔站在跟前。国说:“怎么又跑过来,莫非还有事?”乔说:“还有件事,也不重要。”国说:“就说吧,别吞吐了。”乔说:“我想动员你一样东西。”国看看自己身上说:

“你说吧。”乔说:“不是钢笔就是皮带,看你舍得舍不得吧。”国迟疑了一下,说:“那就送给你一条皮带吧。”乔说:“皮带也行。我还以为你准得送我钢笔呢,谁承想你舍不得。”国说:“也不是舍不得,这杆钢笔我正用。”国把别在口袋上的钢笔摘下来放进文件包。乔说:“逗逗你,看把你吓的。”国说:“也不是吓的,是怕丢在路上。现在分别吧。”乔说:“你还没见过我系上皮带什么样呢,就走?”国说:“我倒真想看看。”

乔把国送给她的半新皮带系在黑棉袄上,立上畦背把胳膊一抿对国说:“看吧。”

国面前的乔是一个崭新的乔,皮带把乔系得很英气。月光下国才像第一次看清了乔的身材、乔的眉眼,心想战争中人总是忽略人自己。好看。他想。

国再次和乔握了手,乔再次把手伸给国。国握着乔的手看乔,乔的鼻子尖上有汗,鼻孔一翕一翕。

乔系上皮带往百舍走,觉得离抗日更近了。她不知是因为贴身系上了国的皮带,还是她就要脱产,也许两方面都有。她想,要是只脱产没有皮带,一时间和老百姓也没什么区别,并不属于国说的自己的同志、战友;要是只有条皮带系着不脱产,也有点张致,就像小臭子,非得披个紫花大袄让孩子喊她女八路,可她本是个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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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2)

乔系上皮带脱产,还想去见见老有爹。现在她像抗日干部进村一样,专绕着村外走,走到老有家门口轻轻敲门。老有给她开门,乔问老有:“臣大哥在家呗?”老有说:“在哩,在屋里看《聊斋》哩。”

乔进了屋,看见灯下的老有爹和《聊斋》。这两年老有爹光说眼不好也配不上镜子,灯离他的书很近。

乔说:“臣大哥,这么晚还看书,灯也不明。”

老有爹说:“没事,抓本闲书看。进步的书籍都坚壁了,人不能一下闲起来,要闲出病来。”

乔说:“除非臣大哥。现在的形势谁还有心思看闲书。”

老有爹说:“其实闲书并不闲。世间哪有闲着的知识。看来是消遣,总比光坐着发愁强。”

乔说:“臣大哥说得对。我就要走了,这两年多亏了臣大哥,让我懂了多少事。”

老有爹说:“也在自个人。上着夜校也有不走正道的,还少呀。”

乔说:“什么时候也断不了,任你青联抗、妇救会也管不住。”

老有爹说:“乔,说说你吧,你哪天走?”

乔说:

“走不走,我还是围着百舍转,多会儿也离不开臣大哥帮助,形势一转,我看还得把夜校办起来。下面还有小一阀的哪。”

老有爹说:“我想得远。办夜校总是个权宜之计,抗日终有一天会胜利,到那时候就不再是办座夜校的问题。国计民生,国计民生,终究离不开教育。”

乔说:“还是臣大哥说得透彻。”

乔跟老有爹说话,老有只在旁边听,不插嘴。老有没上夜校,他自修的文化不必再上夜校。他能看懂《纲鉴易知录》,有时乔认不下来的字也找老有。但老有大了不愿再找乔。现在老有听说乔要脱产,心里也自有些舍不得,就想从家里找一样东西送给乔。老有在灯下左看右看,一眼看见了他爹放在条几上的自来水笔,心想,这倒是个稀罕,干部们都四处动员这物件。老有看看笔又看看乔,心里怦怦跳,知道这也是爹的心爱。老有心跳一阵,话还是脱口而出:“爹,乔姑要走了,不送给乔姑一样东西哟?”老有爹说:“就看乔缺什么了。”老有说:“准缺杆钢笔。”乔不说话,心里一阵酸楚。心想老有怎么知道我的心思,刚才我还想动员老范的哪,可万万想不到动员臣大哥的。

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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