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页)

茫之中,天太晚了……》》》》》》》》》》》》》》》》》》》》》》》云天黑地,一片黝黑,半空里划过的疾电流闪,豆大的雨点敲击在地面上,劈哩啪啦的直响,这场无名的大雨,仿佛如夜里的厉鬼般,那么狰狞恐怖,而雨势急骤并没有停歇的意思……密雨,疾电,狂骑——这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三道快骑在雨中顶着厉电狂雨向三家村疾奔,他们似乎没想到半途会遇上这阵黑天糊地的大雨,虽然都披着笠衣,那水柱依然如水银泻地般的渗进他们的身上,他们已成了道地的落汤鸡……风在啸,雨在吼,再加上惊掣的电光,一路上,这三个骑士似乎已没有多余的时间讲话,俱低着头匆匆而奔,快速的蹄声令人有种凄怆的感觉……半晌,项七抹了脸上的水渍,骂道:“真他妈的鬼天气,好不容易要请当家的到我家坐坐,谁会想到会碰上这种鬼天气,燕云飞,我抱歉……”燕云飞迎着扑面的疾雨,豪情的笑道:“老项,那不是太见外了,这点雨又算得了什么?你已多年没回家了,咱们既然是路过府上,理应去拜访老太太一番,否则,项老夫人会笑我姓燕的太不懂事了……”项七听见燕云飞谈起自己的亲娘,心里顿时热血沸腾,一副福泰慈祥的脸靥立刻间进脑海里,他想到亲娘的慈爱,那密骤的雨势更是挡不住他的归心,他大笑道:“我娘真好。她最疼我……”老沙长叹道:“有娘的孩子像个宝,没娘的孩子如根草,项七,这一刻连我都感觉出母亲的伟大了,假如我的娘还在,假如我娘不死,此刻,我……”他忽有所感的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一股酸楚袭上心坎,眼角里犹渗出了泪水,随着雨水流失了……项七大笑道:“老沙,别难过呀,待会儿我热壶好酒,叫我娘烧两道拿手菜给你解解闷,我知道老哥也够苦了……”三家村在黑蒙蒙中露出了阴影,一大片屋舍透出了影象,那形象太明显了,项七心情激动,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那弯弯的小河,顺畅的流水,还有清新脱耳的蛙鸣,在在使他勾起童年的回忆,心里如团火样,巴不得三步并作两步,快快进入家门,看看他那久别的老娘……眼前一条小河,湍湍流水已有点浑浊,村子里死寂的像座空城,连一点灯火都没有,更令人惧然的是村里的那些大黄狗,此刻仿佛变成哑子一样,连声吠叫也没有——也许大兴奋了,项七全然没有留意这些迹象,燕云飞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双目有如朗星似的在雨丝中搜寻全村,讶异的道:“项七,现在是什么时分了?”

项七还没开口,老沙道:“晚饭的时候了,当家的,你饿了吧。”

项七格格两声道:“别急,别急,回到家就有饭吃了…”燕云飞摇摇头道:“项七,别兴奋的太早,你有没有感觉出这村子一片死气,全村也有三十来户人家,怎么连一盏灯都没有……”项七一呆,道:“对呀,不……我们这里都有早睡的习惯,今天下这么大的雨,乡下人嘛,早点睡了……”可是,嘴里虽然说的轻松,心里也怪毛的,是呀,要睡也太早了,若真是睡了,也不会家家户户都睡呀,这种反常的现象,连项七都有点寒惧了。

村头近了,拦在村头的老榕树依旧,枝桠茂盛,摇曳着层叠的叶子在雨中抖颤簌簌的响声,飘散在大雨中,项七已加快了速度,扬声大叫道:“娘,我回来了。”

朗朗的话声直传进村子里每个角落,虽然豪雨不歇,雷声不减,话声还是清楚的飘出去,蹄声笃笃响个不绝,项七已看见家门口的竹篱巴了,那黄澄澄的竹篱,黑乌乌的两扇门,已清楚的展现在眼前,他人已从马上跃起,急促的射向门口——双门依旧封闭,里面并没有如想像中的亲切呼唤声,项七闯进园子,伸手敲起门来……咚咚咚——拍门声似要压过了风雷声,但,依然是双门紧闭——项七一呆道:“娘”耳边已传来燕云飞的话声道:“血……”不错,若不是殷红的鲜血尚有余痕的洒在门边上,在这样的风雨里决不会发现,路上,黄泥泞路面上已被雨水冲刷干净,项七惊呼一声,目梢子已瞥在墙边的角落里斜躺一个蓝布衫的老汉——他惨声道:“福伯——”那是项家的老家丁,追随项家一辈子的阿福伯,七十几岁的老人家居然挨了致命的一刀,水已将他脖子上的刀疤冲刷干净了,血只是残余的在流着,谁会想到一个已经风烛残年的老家丁,犹逃不过惨死的厄运——项七扑过去,看了一眼,猛然间想起了他的娘,福伯死了,他娘呢?如果娘能侥幸的幸存着,那是老天爷保佑,项家祖上有余荫,是祖宗保佑……他那颗心已吊在口腔间,嘻地一个箭步,抢进门首,咚地踢开了那两扇门,乌黑黑的屋子仅有一丝灯光,黑的好恐怖,项七看不见里面情形如何,毛骨顿时悚然起来,喘着气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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