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页)

痛苦不堪,但显然已经忘记了超级吗啡。“火焰林里大约三千米远的地方……巨大特斯拉……至少八十,一百米高的特斯拉。当时还很平静,但空气中仍有不少……不少电荷。到处都是灰烬。

“毕库拉不会……不会走得太近。他们只是跪在那,俯着他妈的一个个秃脑瓜。但是我……走近了……必须。哦上帝啊……哦,我主耶稣,是他。杜雷。他残留的遗体。

“他架了条梯子在那,往上爬了三米……或许四米……来到高高的树干上。建了个平台一样的东西。作为基底。他折断了避电杆……制成一根长钉一样的东西……然后把它两头削尖了。他肯定是用石头把长长的杆子敲进了自己的脚,也敲进了比斯托平台,敲进了树中。

“他的左臂……他把树桩敲进挠骨和尺骨之间……没有戳中血管……就像该死的罗马人①所做的。敲得极为细心,保证他的骨头不会散架。另一只手……右手……掌心向下。他首先磨尖了长钉。两端都削尖。然后……刺穿了右手。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把长钉弯了过来。就像弯钩。

“梯子很久以前……就塌掉了……但那是比斯托。烧不坏的。我用它爬上去,来到他面前。一切都在许多年前烧毁了……衣服,皮肤,血肉……但是比斯托袋子仍然挂在他的脖子上。

“甚至在那时,合金制的长钉仍然导有电流……我看得见……感觉得到……冲击着这个人的遗体。

“它看上去仍旧像是保罗·杜雷。这很重要。我告诉了蒙席大人。没有了皮。皮开肉绽,已成一堆烂糊。可以看见神经一样的东西……就像又灰又黄的根须。上帝啊,那味道。但是它看上去仍旧像是保罗·杜雷!

“然后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不知怎么……甚至在读到这本日记前就明白了。明白了这么多年来他就这么挂在这……哦,我的上帝啊……七年来一直活着。死着。十字形……促使他再次活过来。电流……七年来每一秒……都在他身体内翻腾。火焰。饥饿。痛苦。死亡。但是这天杀的……十字形……以某种方式……从树中榨取物质,或许是空气中,反正有什么就榨取什么……重造出它所能造的……促使他活下来,促使他感受到这些痛苦,重复,重复,重复,重复……

“但是他赢了。痛苦是他的同盟。哦,耶稣啊,不是在树上,不是在这利矛中,也不是在其他中的几小时,而是整整七年啊!

“但是……他赢了。当我拿走袋子,他胸口的十字形也掉了下来。刚好……从长长的该死的根部……掉了下来。然后这东西……这个我确信是个尸体的东西……抬起了头。没有眼皮。眼睛被烤白了。嘴唇也没了。但它看着我,笑了。他笑了。然后他死了……真的死了……死在我的怀里。第一万次的死,但这次是真的死了。他对着我笑着,死了。”

霍伊特顿了顿,静静地和他自己的痛苦交谈着,然后咬牙切齿继续道:“毕库拉带我……回到……大裂痕。第二天,奥兰迪来了。救了我。他……森法……我不能……他用激光摧毁了村子,烧死了毕库拉,他们站在那,就像愚蠢的绵羊。我没有……没有和他理论。我放声大笑。哦上帝啊,请宽恕我。奥兰迪用核武器摧毁了那个地方,那是可控武器,他们用来……用来开垦丛林……纤维塑料矩阵田。”

霍伊特直勾勾地盯着领事,右手痛苦扭曲地比划着。“起初,止痛药还是有效的。但是每年……每天……它的效力越来越短。甚至在沉眠中……也痛苦。我无论如何也要回去qisuu奇书com。可他如何……七年啊!噢,上帝啊。”霍伊特神父边说,边撕扯着地毯。

领事立刻行动,把满满一针管的超级吗啡注射在牧师的腋窝下,然后扶住瘫倒的牧师,慢慢将这不省人事的人儿放到地板上。眼前的东西隐隐若现,领事撕开霍伊特被汗水浸透的衬衣,把破烂不堪的衣服扯到边上。那东西,自然就在那,躺在霍伊特的胸口,躺在苍白皮肤上,就像某个巨大粗糙的十字架形状的蠕虫。领事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将牧师翻了个身。第二个十字形跟他预期的一样,就在这个瘦弱之人的肩胛骨之间,是个略小一点的十字架形状的伤痕。领事的手指拂过这热烫的肉,那东西微微颤动着。

领事轻手轻脚地走动着,但是手脚麻利,他打包好牧师的行装,整理好房间,给不省人事的牧师穿好衣服,动作温柔小心,就像是在给一个死去的亲人穿衣服。

领事的通信志传来嗡嗡的信号。“要走了。”是卡萨德上校的声音。

“我们来了。”领事回复道。他通过通信志发送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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