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 (第1/3页)

“我错了,”领事说,“我会向伯劳鸟提出一个要求的。我会寻找到她。”他轻轻的碰了碰瑞秋的小脑袋的下巴,那小下巴弯进了小脖子里。

马丁·塞利纳斯突然朗声大笑,接着又哭泣起来。“我们最后的要求,”他说,“缪斯会答应请求吗? 我没有请求。我只希望完成我的《诗篇》。”

霍伊特神父朝诗人转身看去。“那东西有那么重要吗? ”

“哦,是啊,是啊,当然啦,是啊,”塞利纳斯气喘吁吁地说道。他放下空空如也的苏格兰威士忌的杯子,手伸进包里,拿出一把稿纸,高高举起,似乎要展示给大家看。

“你们想要读读吗? 你们想我读给你们听听吗? 啊,又思如泉涌了。读读以前的那段。

读读我在三个世纪前写的《诗篇》,我从没发表过的《诗篇》。都在这了。我们都在这了。我的名字,你们的,这次旅行。你们难道没看见……我不是在创造诗,而是在创造未来! ”他扔下稿纸,举起空瓶子,皱皱眉头,就像圣杯一般举着它,“我是在创造未来,”他埋头重复着,“但是需要改变的,是过去。是一个瞬间。是一个决定。”

马丁。塞利纳斯抬起头。他的眼睛红通通的。“这个明天将要杀死我们的东西——我的缪斯,我们的创造者,我们的毁灭者——它在逆着时光旅行。啊,随它去吧。汶次,随它带走我,抛下比利一个人。随它带走我,随这首诗在那中止。”瓶子举的更高了,他闭上眼睛,将它扔到远处的墙上。玻璃碎片反射着静寂爆炸的橙光。

卡萨德上校走了过来,长长的手指放在了诗人的肩膀上。

房间在几秒钟内,似乎由于简单的互相接触而变暖了。雷纳?霍伊特神父正靠在墙上,现在他也走了过来,举起右手,拇指和小指相碰,另三指竖立,这动作包括了他自己,也包括了他身前的这些人,他轻声说道:“吾赦免汝。”

凛冽寒风刮擦着外墙,啸叫着吹过笕嘴,吹过阳台。一亿公里外的战场上的光线将这群人浸没在血色之中。

卡萨德上校走到门口。大伙分开了。

“大家睡个觉吧。”布劳恩?拉米亚说。

之后,领事独自坐在铺盖里,倾听着寒风的尖叫怒号,他的脸枕在背包上,把毯子拉上来盖着身体。许多年来,他都不曾像今晚这样。今晚,他倒头便进入了梦乡。

领事蜷紧的拳头支着脸颊,闭上眼睛,睡着了。

尾 声

领事醒来时,巴拉莱卡琴的声音悠扬飘来,起初,他还以为那是梦境中的暗流。

他坐起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于是裹着毯子走了出去,来到长长的阳台上。还没有破晓。天空仍然燃烧着战场的火光。

“不好意思。”雷纳?霍伊特说,从他的乐器上抬起头。牧师蜷缩在他的披风下。

“不要紧,”领事说,“我差不多要醒了。”这是真的。他记不起什么时候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请继续,”他说。那些音符尖利清晰,但是由于风的咆哮,几乎听不见。

霍伊特似乎正和高山峻岭上的寒风一起弹奏着二重奏。领事几乎无法听清楚。

布劳恩?拉米亚和卡萨德上校走了出来。一分钟后,索尔?温特伯也来到了他们中间。瑞秋在他的臂膀中扭动,向夜空探去,似乎她能抓住那里的明亮之花。

霍伊特弹奏着。破晓前的那一小时里,寒风越来越猛烈,笕嘴和峭壁也开始演奏,它们就像要塞冰冷巴松管的簧片。

马丁?塞利纳斯出现了,抱着他的头。“别他妈的尊敬宿醉之人,”他说,靠在宽阔的栏杆上,“如果我从这么高的地方吐下去,吐出来的东西要花半小时才能着地呢。”

霍伊特神父仍旧埋着头。他的手指飞速拨弄着那小小乐器的琴弦。西北风越刮越猛,也越来越冷,巴拉莱卡琴演奏着对应部,它的音调激扬而活泼。领事和其他人蜷缩在毯子和披风中,微风变成了洪流,那无名的音乐亦步亦趋。这是领事曾经听到过的最古怪,也最优美的交响曲。

寒风涌动,咆哮,减弱,最后平息了。此时,霍伊特也结束了曲子。

布劳恩?拉米亚左右四顾。“差不多要出太阳了。”

“再等一小时。”卡萨德上校说。

拉米亚耸耸肩。“为什么要等? ”

“对啊,为什么? ”索尔?温特伯说。他朝东面望去,日出的惟一迹象是东面星群的微弱栅栏。“看上去今天是个大晴天。”

“开始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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