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裁炊疾幌胨盗恕K�盐扪浴�

瑞典汉学家马悦然说,他在读过他的作品后,大为吃惊:“三十年代的中国就有这样的作家!?作为一个外国的观察者,发现中国人自己不认识自己的天才,自己不知道自己伟大的作品,我觉得哀伤。”

一九九二年

他九十岁。

这个乡巴佬终于魂归故里。

他的骨灰被运回湘西,安葬于凤凰。

墓碑正面是:“照我思所,能理解我;照我思所,可认识人。”背面是:“不折不从,星斗其文;亦慈亦让,赤子其人。”每句的最后一字,缀在一起,是“从、文、让、人”。写得真好,对得起这乡巴佬。

二○○八年

他已长眠二十年。

有人在念想他。

。 想看书来

熊十力:从枪杆子到笔杆子(1)

五四时,梁漱溟在北大讲佛学。讲佛学的在全国有许多许多名家,梁漱溟算一家。南方还有马一浮、太虚、杨文会等等,南京还有个欧阳竟无,也是大家。可这些大家都是不屑于来课堂讲学的。他们的口号是:“古闻来学,不闻往教。”百十号北大学子当然不可能不远千里到南方“来学”。

蔡元培就想:请大师不成,那就请大师的弟子来也成,于是就和梁漱溟说了。梁漱溟到了南京,没把欧阳大师请来,请来的是他的弟子也是梁的老熟人——熊十力。熊十力跟黄侃一样,也曾游学东洋,也是先扛枪杆子再耍笔杆子。不同的是,黄侃在十五岁就中了秀才,他熊十力到三十五岁才开始正经念书。

熊十力天分极高。蜜月期间,他抽空就念完了二十四史,而且一页页翻得极快。这样子念书还念个啥?夫人不信,以为他连大意也没看清楚,就考他。没想到,随便说了一件事,刚提了个头儿,熊十力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有条有理、有眉有眼,而且还能指明典出何书,在第几卷。夫人这才信服:这个当了多年大兵的丈夫居然也是个读书种子!她当然不知,此夫君自幼即与众不同,小小年纪就曾口出狂言,说:“举头天外望,无我这般人。”果然,自问学后,熊十力学问精进,不多久,就已大有盛名。

那时候辛亥革命早已成功,五四运动也已过去。他当年的战友们早已功成名就,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阳世的,差不多都做了大官大府。可是熊十力却一门心思在南京研习佛学,跟着欧阳大师坐冷板凳。其间首尾三年,潜心苦修,独具慧心,颇有创获。可在生活中他却穷得叮当响,穷得只剩下一条长裤。白天,他穿着裤子,晚上,他把裤子洗了,当晚晾干。翌日一早,接着穿。后来到四川办书院的时候,他还是穷得只有一条裤子。有时第二日裤子未干,他就在外面套一件长衫。有人来时,他就一袭长衫来待客,因而被称为“空空道人”。熊十力不以为意,毫不介怀。不论是名流政要,还是淑媛后学来拜访他,他都以此“空空道人”形象予以接见,容色如恒。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他一贯的风范。晚年时,有一次王元化来访,恰好他在沐浴。王大窘。熊毫无拘谨,说进来进来,于是赤身坐在澡盆里,一边洗澡,一边与客人讨论学问。

却说那年熊十力便到了北大。到了北大后就见到梁漱溟,也见到了黄侃。有意思的是,他来这没几年,黄侃就下南京去了。这两个湖北佬,就这么阴差阳错,一个由南到北,一个由北到南,于是相处的时间就不长。不过,二人都管不了这许多。

一到北大,熊十力即打破“师生蚁聚一堂”的学院式教学方式,而采取古代师生朝夕相处、自由随和的书院式教学,力主道德与学问并重,生活与学习一致。

熊十力在这里讲佛学。讲佛学的当然还有别人,他喜欢和人辩论,于是就常和人吵架,动口也动手。有一次,他和梁漱溟因为学问上的问题发生了分歧,就争执起来,吵将起来。这个湖北佬伶牙俐齿,梁漱溟是北方人,木讷寡言,当然就吵不过。吵得没话说了,梁漱溟扭头就走。熊十力还不解气:“想走?!”说着,一下扑过去,往梁背上就捣了三拳,还大骂:“笨蛋!笨蛋!”骂声绕梁半日不去。 。。

熊十力:从枪杆子到笔杆子(2)

梁漱溟二话没说,走了。隔日,两人见面,又谈笑起来,好得跟什么似的。后来梁漱溟走了,熊十力再难得有一个吵架的对手。也巧,这时候有一个湖北佬又来了,他是废名。他也写小说,也讲佛学。有一次,废名来看他,初时还是和声细语地谈话,可一会儿就不对劲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