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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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丽丝心中稍微涌起一股气愤,但立刻为忆君忧郁的神色所软化。她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嫉妒那未曾谋面,而占据着亿君大半个心房的女子。

“这女子必美如天仙,否则君哥难道会如此深爱她吗?”噶丽丝如此自问,随即又否决道:“不可能的,君哥不是这种人。

唉!只恨我晚了一步,不然君哥对我之爱心,不是也像对她一般深吗?”

噶丽丝也沉思起来,她抚了抚穿在自己身上,晶黑发亮的宝衫。突然她发觉,在这精缕银质的马鞍之侧,悬垂着一管长细盈尺的玉萧,白润而悦目。看着好玩,下意识地将它握在手中。

“君哥,你在想她吗?”噶丽丝幽幽问道,并用肩部轻撞了忆君一下。

忆君从茫然中突然清醒过来,榜着:“谁?我在想……嗯,不错,我是在想着她了。”

忆君神色有些不安。他明白噶丽丝的性情和深知她的聪慧,说假话不但不好,也一定会被噶丽丝看穿的。

“我刚才心中突然有些难过!”忆君神色黯然的说:“似乎有种预感,莲妹……莲妹有不幸的事发生了!”

“莲妹!”噶丽丝轻轻念着:“她叫莲妹吗?”噶丽丝不知要如何称呼郭莲灯?忆君目光中神光陡现,沉重说道:“不错,她姓郭名莲,是洛阳医隐的幼女,我……我真不敢想像她遭遇到意外,她是身有残疾的人,如何受得起江湖仇杀?”

噶丽丝得知自己的唯一情敌姓名,反而同情她。如果忆君能待自己也如郭莲一般,那么至死自己也将含笑了。

“关外五雄防备森严,应该不会出事的!”噶丽丝安慰忆君道,但语气也不敢十分肯定。

忆君面上浮起一阵苦笑,摇摇头说:“关外五雄的实力我比你清楚得多,能够与江湖高手一争长短的实在寥寥可数,何况此刻内中好手为救助我父,俱已倾巢而出,留守的尽是年岁与我一般的小辈。唉!我实在放不下心,如果…”忆君不能再说下去,但由他痛苦的神情上,可了解他是多么优急。

噶丽丝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陪着似君同声叹息。她将白玉萧举至胸前,轻轻问道:

“君哥,吉人自有天相,你能为我吹一曲吗?”

忆君看看她手中的白玉策,更引得他忆起昔日与郭莲欢游效野的快乐时光。他自己也奇怪,为何此刻心中会如此不安,郭莲的情影突然化为万千在他胸海中索绕盘徊,一些像在哭诉,一些似在张臂迎接……“难道为着噶丽丝令我对她心生愧歉?”他如此自问:“还是真的神灵相通,莲妹已遭遇到不幸?”

忆君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此时心中的紊乱,预感,却似冥冥中的定数。他惋叹一声,随手拿过噶丽丝手中的白玉萧。

“你想听我吹吗?”忆君很想将自己振奋起来,他不愿意自己偶然的意志脆弱,在人前表露无遗。他随手拿过玉萧,但仍忍不住轻吟道:“臣别未几日,去日如三秋,犹疑望可见,日日上……他没有再吟下去,自嘲一笑,很快将萧凑上嘴唇。目光中,对噶丽丝浮出一阵笑意。

忆君弄萧深得慧真子陆述一直传,更有青出于篮之势,当年陆述一以萧技配合武功,博得“箫客”的响亮名头,不只因他深谙之道,主要的是因他那夺魄的“流云十二萧招”。

忆君虽只受慧真子传授吹萧之技,但他早在幼年时,每逢慧真练招之时,暗暗将招式记住,当时他虽然不能将这“流云十二策”的威力发挥,但后来对“流于十二式”,凭他绝世天资,一并将这武林失传的绝技学会。

此刻柔和的萧音,轻缓地随着亿君五指弹动,而似流水般涌涌出来。轻灵得似翩游于花丛蜂蝶,安静得似深山的潺潺泉水。

噶丽丝明白,忆君正将他高深的内功,溶和于萧音之中,以绝高无比的定力,来平息他那瞬息万变的紊乱的心神。这也正是噶丽丝要忆君吹萧的目的。

忆君的神情从紧张痛苦,一变而为祥和宁静,他自己陶醉在音韵之中。将一切都美化了,在那缕缕清柔绝伦的音律之下,他似乎看得见往昔幼时的家园情景。父兄携带着他,跨着龙儿驰骋于广大无边的牧野。成千上万的牛群,被他赶得躜蹄飞奔。漫天的黄尘,将空际弥漫得泥淆不明。

“呜!呜!”两声锐利的音符,正代表着牧童的呼喝,与牛群的鸣叫。忆君笑了,像恢复到他的孩童时代。

噶丽丝眼角润湿,两滴清泪顺脸颊淌滴至马鞍。她听得出萧声中的牧野风光,漫天的黄尘,雄壮的牛呜,浓厚的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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