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童贯瞪着铜铃般大目,顾盼虎吼:“他在哪?叫他滚出来!本将军要他死得好惨好惨。”

蔡京的长眼尾睐睐一瞄,微笑下令,到处彻底搜索。

王黼兀自不肯相信:“他走了?他怎么走的?他怎能从我们眼前大刺刺的走过去?不可能吧?他会隐身法不成?”

蔡京道:“他确是明目张胆的走出去的。刚才一爷领的兵,其中有两个便由他们乔装打扮的。大家都忙着去追他,却不知追他的人便就是他。”

王黼这才放了心,怒道:“他好大的狗胆!”

蔡京还没说话,却听詹别野呈来他所发现的:在蔡京刚才坐着接见叶云灭的太师椅下有一张纸。那纸上写着几个字:“狗头暂且寄下,信约不守必亡。”

蔡京看得怒哼一声,劈手将信纸一甩,卟的一声,纸沿竟直嵌入台面里去。

众皆大震,知蔡京功力高深。

蔡京向黑光法师略微点头,表示嘉许:刚才他长时间为王小石持箭所胁,颜面全失,现至少捞回了个彩头。

不过他也确心寒骨悚:王小石刚才确在这里,且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要取自己性命,着实不难,幸好自己一直留有高手候在身边,否则,只把重将全派去追捕,后果不堪设想。

更可怕的是蔡璇。

棗一个就常在自己身边的人!

他想到王小石和蔡璇这两个“危机”,就警省到:自己日后一定要更小心、更慎重,更要有万全的防范,不可以有轻微的疏失。

棗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何况这样子的“失足”,也得一失足成千古笑呢!

六、哭笑难分

蔡璇的“资料”,很快便送上来了:这些“来龙去脉”的记录,在这儿都有孙姓总管为他编排整理。孙收皮在“别野别墅”里的身份一如苏梦枕身边有个杨无邪一样。

蔡京一看,却顿时哭笑难分。

原来蔡璇竟不是他亲生女儿!

这当然十分荒诞,一个人怎会连自己儿女是不是亲生都不记得?更何况以蔡京之精明机心,更不致如此糊涂。

棗一个大奸大恶的人,通常都要比忠诚正直的人聪明。

也就是说,奸臣往往比忠臣更有机心。

但世事偏就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当时虽然男女分际森严,对伦常纲纪,亦十分注重,不过因为皇帝本身就荒淫奢靡,乃致上行下效,大家说一套,做一套,到头来,反而是民间百姓,严守纲常,但对当朝得势有权者而言,只要兴之所至,淫心一起,什么伦常分际,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许多豪门大室,根本就是沆瀣一气,胡来一通。

蔡京可谓是当时得令的人物。除了皇帝,谁能节制他的权力?就算天子,也未必不听他的,因为失去了这个人,当皇帝就当得没那么快意了。是以,蔡京更为所欲为、肆无禁忌,妻妾成群,仆从如云。

妻妾一多,儿女更多不可胜数了。

多得甚至连蔡京本人也搞不大清楚。

他不清楚,但他并不迷糊,就像宫廷里自有太监对发生大小事皆有记录一样,他的起居生活,家庭细节,都有人详作记录。

监督和搜集这些记录的是总管孙收皮。

蔡璇便是这样一个“畸型”的特例。

她原来根本就是狱吏章宰之后。章宰因上书向皇帝陈情,提出蔡京私改“盐钞法”,印钞废钞,全力谋私,危害天下,宜以禁止约制。赵佶不办此事,却交给了蔡京。蔡京一怒,削其官,把他黥面刺字,发配充军,中途毒死。王小石刚才在怒斥蔡京尽除异己的时候,就提过这个人。

至于这清宫章宰全家,都贬为奴隶。其中章璇儿及其胞妹章香姑,因长得雪玉可爱,巧恰给蔡哀的五妾陈氏看中,陈氏又并无所出,故就纳了来当干女儿。

当时,章璇儿和章香姑年纪还小。一个八岁,一个六岁,大家都以为她们都未懂事,也不怎么为意。事实上,蔡京家族已无限膨胀,财雄势大,人丁旺盛,他也搞不懂哪个儿子、女儿是干的还是湿的,亲生的还是过继的。

其实,章璇儿、香姑已懂事。她们眼见父亲全家遭受迫害,而今又卖身蔡家,受种种苦,力求生存,她们只好忍辱吞声。

陈氏让这对姊妹花改姓蔡,把名字的最后一字去掉,于是就成了蔡璇、蔡香;蔡京于是乎又多了一对“女儿”。

日子久了,蔡京也忘了这对宝贝儿是不是真的自己所生了。棗何况,他为争权,不惜斥弟杀子;为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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