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了。

在速见的带领之下,大川跟在众人的身后走出会场,前往位于灵堂后方的大厅。隔了没多久,包裹着白布和七条袈裟的棺木从门后送了出来,葬仪社的工作人员同时将蜡烛型的手电筒分送众人。大川拉起绑在棺轿前短的绳索,小丰和其他男性亲戚合力扛起棺轿。和子手持遗照,浪江和瑞惠手捧鲜花站在最前面,带领着送葬队伍往目的地前进。大川家的墓地位于水口进入东山的半路上,途中还得跨越贯穿外场的小溪。葬仪社的灵堂位于上外场,送葬队伍必须沿着村道一路前往二之桥,这对大川而言无疑是最痛苦的煎熬。他知道沿途的村民一定会以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一群人。

好不容易通过了二之桥进入山区,大川这才松了口气。从村道转入林中小径之后,漆黑的夜色和崎岖的路面拖慢了队伍的行进速度。小径两旁虽然设置了几盏路灯,效果却十分有限。

大川才在内心庆幸抬着棺轿的人没被小径的碎石绊倒,就听到身后的小丰轻呼一声。感觉手中的绳索往后一扯,大川连忙转身拉住棺轿。差点一屁股跌倒在地的众人腰间一蹬,硬生生地将棺轿往前一推,不偏不倚地压在大川的身上。大川使出吃奶的力气稳住棺轿,他可不想让儿子的棺木跌落地面,花费额外的时间和精力来处理善后。

在大家的努力之下,棺轿总算是稳定下来了,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大川家的墓地就在眼前,再走几步路就到了。

大川也松了口气,低头看着手中的绳索。幸亏这条绳索挺得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大川不由得心想,这棺轿也未免太轻了吧?

棺轿本来就颇具份量,棺木本身也不轻,更何况里面还装了体格壮硕的笃志。大川本身也是人高马大的壮汉,每次跟着互助会出去办丧事,抬棺轿的重担总是少不了他,再加上这阵子一连办了好几场葬礼,更是对棺轿的重量十分清楚。刚刚这么一拉一顶。总觉得儿子的棺轿似乎轻了一点。

(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大川摇摇头。

这场乱糟糟的葬礼就快结束了,再忍耐一下就好。

4

电话,响了起来。

结城呆呆地坐在儿子的床上。他听到电话的响声,却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

打电话的人不是广泽就是武藤。他们经常来探望结城,逮到机会就想拉着他出去吃饭,结城却一点都不想出门。工坊早已关闭多时,自从葬礼结束之后,结城几乎都是靠广泽和武藤接济的便当过活,偶而禁不住两人的热情遨约,才勉为其难地跟他们出去吃饭。广泽和武藤一直劝结城与小梓连络看看,心灰意冷的结城当然提不起这个劲。

少了小梓之后,屋子荒废的特别快。小梓没离开之之前,结城偶而会打扫家里,有时也会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更常常帮妻子洗碗擦桌子;可是当偌大的家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真的是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起居室和厨房堆满了垃圾和酒瓶,家里面唯一井然有序的地方,就只剩下夏野生前的房间。结城不忍破坏这房间的面貌。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待在这里的时间也愈来愈久。结城完全没有打扫家里的打算,却也不想住在垃圾堆里面,这种自我矛盾的态度连他自己都感到好笑。

丧子的冲击超乎想像,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去的悲痛更是难以承受。除此之外,小梓的离开恐怕也是让结城意志消沉的原因。一连失去两个心灵上的寄托,再坚强的人也承受不了。

然而打击最深的,还是武藤保在葬礼当天所说的那句话。喃喃自语的他夏野一直很想离开这里,结城直到那一刻,才明白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的期盼回归都市。无限的懊悔孕育出难以融化的冰冷心结,历历在目的过往更让内心的死结绑得愈紧、冻得愈深。

对结城而言,待在儿子的房间无疑是一种煎熬。可是说也奇怪,每当日落西山之后,结城就难以克制走进这间房间的冲动。

令天他依然坐在漆黑的房间,床头的闹钟仍然尽忠职守,完全不知道它的主人已经不在了。看着闹钟,结城知道一天又过去了。

葬礼是上个星期日举行的,也就是说离葬礼结束已经过了七天,即将迈入第八天了。一想到这段时间总是呆坐在这里的自己,结城不禁露出自嘲的微笑,一方面是惊讶于自己居然能在房间里面窝那么久,而方面则是嘲笑与世隔绝的自己竟然还保有时间感。

(八天了。)

也该振作了,总不能老是让广泽和武藤替自己担心。

“就算在这里坐一辈子,也等不到夏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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