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得疯狂,就是变得下贱,难道我刚才的想法是在说明我开始向这个未知的世界屈服了吗?我已变得下贱了吗?一阵突如其来的羞愧像一双巨大的手掌狠狠的掴着我的脸,我突然想到了死亡,想到了水,我把头完全的浸入这罪恶的水里,却并没有感到有痛苦的窒闷,为什么?水,你为什么就不能完完全全彻底的淹没这个世界,没有了受难的人,没有了麻木的人,没有了知觉,也就没有了世间一切的罪恶和痛苦。你是那全知全能的神吗?你个老畜生!好吧!那就让我更加愤怒吧!虽然我已经隐隐感到了我最后的命运,但这最后的反抗将是我死之前最大的荣耀。这个世界就是一头邪恶的兽,但人又岂能被兽所驯服。

我继续往前走,我要认识这个世界…。。刺骨的孤独,我忍不住嚎叫起来,却激不起任何回声,是不是屈服就能换来解脱,我开始动摇了,因为我处在一种比死更令人痛苦的境地,深深的无力,烦躁,心神不宁。。。。。。我强迫自己认同这就是我所一直生活的世界,而以前我所清楚的生活之不过是我的一个长久的梦而已,虽然这很痛苦,但我知道,希望,等待,也许一切就会习惯的。

我继续无望的走着,不走又能做些什么?我走在这个变形了的世界,却不知不觉间发觉原来我身边已有了好多人,就像一下子从水里冒了出来,但又好像只有一个人,他们的脸无不是冷清的,有是极相同的模样,以相同的步子走相同的路,这种人,一万个和一个没什么区别。

我很恶心的看到看到他们的耳后都在长长的湿漉漉的毛发中掩藏着一副鳃,都在贪婪着一翕一合,他们都行色匆匆,好像很急切的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此时也有少数几个人在观察我,那并不是一个人对一个人的观察,而好像是在看一个猎物,冰冷的眼神让我心里发毛,我有意识的往一边避开,一个人却径直走向我,“有吗?”他的声音既凶恶,又因急切而发颤。“有什么?”我听到我的声音很慌乱,他冷冷的盯住我,向我慢慢的逼过来,我惊骇的看到他耳后的两腮裂的开开的,向下滴着令人恶心的涎水,向一只瘦极饿极的母狼大张的嘴,更令我惊恐的是一只渔叉已慢慢从水里露了出来,这是怎么了?但已来不及思考,凭着求生的本能我转身就跑,但这是在水里,我根本就逃不快,这是我第一次直接面对死亡的威胁,我感到后面渔叉的寒光越来越冷冽,我想逃命,可这黑暗的水啊!水底的暗涌正在把我推向死亡,我都能听到我的勇气和力气正“嘶嘶”的从我的骨髓缝里往外冒,我从未感到如此的绝望过。但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我身后的嘈杂和惨叫,也嗅到了在这凝滞的空气中异常浓烈的血腥味,我低下头,一道道的浓稠的血水包围了我。我转过头,看到了惨烈的一幕:上百个拿着锋利渔叉的人,正互相杀戮着,渔叉的寒光并没有闪现在空气里,而是诡异的沉没在水里,然后就无声无息的没入另一个人的身体中,搅动,翻转,带着一股股的血和一段段破碎的内脏。我知道,这是因为在争夺我,任何一个离我最近的莫不受到了所有人的屠戮,但即使胸脯如一只破碎的木桶般被开了膛,所有的内脏散发着“咔嚓”的白气和腥臭,他们最后的眼仍死死盯着我。刺鼻的血腥令我忍不住呕吐。

这一切是为什么?我感到好累。给我一把钥匙好吗?我想回家。

…。。我好像迷路了,这座城市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宫,所有的建筑,所有的路,所有的人好像都一个样,但我必须回去,必须找到我住的那幢楼,虽然它像一座分泌着粘液的巢|穴,但它却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像只无头苍蝇,像一个无法托生的亡魂。

这个世界好像没有昼与夜的区分,永远都是那样的晦暗,像死亡或绝望的人的脸,哈,起风了,风吹动我湿漉漉很沉重的头发,让我觉得舒服多了,我抬起头,看到头顶上的天突然高远了许多,大团大团诡异的乌云以超过平时百倍的速度翻滚,还有隆隆的雷声,此刻一切光全都喑哑,大颗的污水和黑雪从昏暗的天空倾泻下来。我抬眼望去,那极远的地方有一座高山,那山的上面是无形的空,从那风中闪射出一道道红彤彤的电光,接着这微弱的光明,我感到那山还有一处神圣的所在,我甚至感受到了一股召唤。也许从那里我能找到我想知道的一切。但那太遥远了,太远了,我怎样才能到达。

凭着神对我的眷恋,我又回到了我的那座楼。顺着如一个盛放了千年死水的罐子的底部长的青苔般的楼梯,我走回了我的巢|穴,每一个人在这样漫天浑浊的水波里都能进化成全能的两栖动物,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和丑陋的令那些没进化的人感到恶心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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