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部分 (第1/4页)

段雨悠说的是天王府一段秘事,可对段宏时来说却是小事,当作“李肆是好人”的论据,用来说服段雨悠。李肆对十一秀一直没什么表示,先是让她在女学读书,后来跟着关蒄混,收了安九秀后,又让她去陪姐姐。年初安九秀提到十一秀,他还想给十一秀做媒,让她自己找合意的郎君。

“你和十一秀不一样……”

李肆确实把怜惜给了段雨悠,可惜只是语气。

“老实说吧,我对你也不是很满意。长相上,你鼻梁太塌,眼睛太小,嘴唇稍稍大了一些。性格上呢,你太懒,若是没你那小侍女,估计你三天就能成乞丐婆……”

李肆唠叨不停,段雨悠先是一惊,再是大怒,磨着槽牙,目光如刀,就在李肆脸上一刀刀刻着,此时她几乎已将李肆的身份丢到九霄云外。

“你还看不起人,成天抱着书本啃,以在才学上压倒男人为乐。我看你啊,生就了一副女儿家皮囊,内里装着的,其实是颗穷酸书生的心。”

李肆毫不客气地损着段雨悠,这些资料当然也是段宏时泄露的。

段雨悠千辛万苦地压住跳过去一脚踹上李肆那张破相脸蛋的冲动,努力展开笑颜道:“既如此,小女子更不敢侍奉在天王身边,徒招天王憎厌。”

“可惜啊……”

李肆摇头,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悲怆。

“就算你长得跟东施无盐一般,我还是得娶你。”

他看向段雨悠,很认真很严肃地说着。

“我们都没有选择,我是一国之主,而你也非凡人。”

没有选择……说得真没错,段雨悠绝望地苦笑,正是意识到了这点,她软硬兼施拖了这么久,还是不得不来无涯宫见李肆。

英华一国,就是段宏时和李肆这对师徒联手创出的,而两人的关系已远非一般师徒。李肆出外时,段宏时经常全权代理国务,身上虽无一官半职,地位却比国师还遵崇,甚至有人说过“英华有二主,老主学,少主策”这话。

如果段宏时是孤家寡人还好说,可现在段家一大家子都逃到了广东,虽然做官的不多,多是开书院当夫子,但影响日渐扩散,已经成为英华一股举足轻重的政治力量,特别是段雨悠的父亲段允常,现在领着段宏时的一帮弟子,正在筹建国子监,一旦日后掌了国子监,未来阁臣的位置怎么也不会跑掉。

段宏时一直向李肆推销自己,并非是想让段家借着这层关系而得大富贵,谋的反而是段家日后的平安。至少段雨悠是这般理解的,段宏时年逾七十,一旦离世,段家独独吊着,不但李肆不放心,段家自己也不放心。把她嫁给李肆,借着这层姻亲关系照拂一二,段家也不至沦为他人的政斗工具。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囘九,有些事……就只能从了老天。”

李肆随口说着,他本来想说“生活就像XX,既然反囘抗不了,那就闭眼享受吧。”

“从了……老天!?”

段雨悠正在怔忪,这话却激起了她的滔天囘怒气。

“兴……百囘姓苦,亡……百囘姓苦。”

段雨悠愤然摇头,之前在黄埔书院听到的那清凉嗓音似乎又在耳边回荡。

“李天王,李肆,你行这逆天之事,让整个南方陷入熊熊战火,百万囘人流离,千万囘人不知前路,还有更难测的灾厄握在你手中,不知何时而起,你怎么就不能忍!?”

她越说越激动,话题也骤然扩展。

“不管什么鞑囘子不鞑囘子,辫子不辫子,草民只求度日。若是问天下黎民,平生最大一愿是什么?他们会说是赶跑鞑囘子,剪掉辫子!?不!他们就求得衣食,可安居,无刀兵,避灾厄。皇上……康熙治政五十多年,这后三十年已是天下安靖,你为何又要与我叔爷造囘反!?”

见李肆偏头皱眉地看着自己,段雨悠起身立定,挺胸昂首。

“你会说这是小女子之见,可你别忘了,天底下有一半人都是小女子!另一半的大男人,也全都是小女子的父亲、丈夫和儿子!”

段雨悠这一通气刚撒出去,正有些后怕,见李肆眉头皱得更紧,心中霍然一动,这未尝不是让他厌恶自己,进而主动推了这门亲事的大好机会。

“我看那白衣山人说得没错,你啊,跟我叔爷一道,都被钱迷了眼,以为那上面真有什么天囘道。为了什么天囘道,人心都可尽皆不管,而华夏亿民,不过是那虚无缥缈大事业的铺路石,命运该定的牺牲!”

自觉已经刺到了李肆心底深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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