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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卷二　第九章　黑衣男子

“出去吧。”

“是，大公子。”

说完便朝外走去，来到屏风处时，心中突然一动，既然他给了那种熟悉的感觉，那我又为何不试探下？想到这，我深吸一口气回头朝他望去，小心轻喊道：

“……无是？”

突然“啪”的一声，他手中的毛笔竟生生折为二半，鲜血从那白晳剔透的手指间不断溢出，滴在宣纸上，凤眸如夜色般一片沉寂，却深藏暗涌。我心如脱缰的野马不断跳动着，额上亦冒出细密的汗珠，望着那刺目的腥红，胸中竟隐隐作痛。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对他有心疼的感觉……

“大公子，你的手……”

开口时，声音竟含着一丝颤抖，大公子低头望着宣纸，胸中微喘着，似在压抑什么又像是生气，过了好久那清冷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含着一丝怒意：

“我叫宋青词，不叫无是。”

“……对……对不起……我……”

“走！”

那近乎暴戾的低吼在耳边响起，泪潸然落下，越来越汹涌，我几乎控制不住，他的脸在我眼中渐渐模糊，看不到任何表情。

阿离，你好傻，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你的无是啊……

“对不起，大公子，我现在就走。”

朝他深鞠一躬便朝外走去，心既是痛，又是甜，他对这个名字如此反感，想必，他不是无是了吧，脑中浮现那双含媚的桃花眼，泪再度夺眶而出，无是，原来你才是我的无是啊！脚步不由加快，朝着那个熟悉的方向奔跑去，梨花光明正大飞舞。

“无是，阿离来了！阿离终于找到你了！”

我哭喊着无是的名字冲入了二公子房中，却看到了一袭黑衣身影，立在屏风处，那一刻，是什么令我忘了呼吸，忘了落泪，忘了前进，一颗心似从胸中跳出一般，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黑衣男子站在梨树下朝我伸手微笑，红眸妖异，温柔道：

“阿离……”

“无是……是你吗……”

我喃喃开口，泪如雨下，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每走一步，脚都在发颤，视线越来越模糊，他说过的话不断回荡在耳边：

“阿离阿离，生生不离……”

“阿离，来我怀里……”

“阿离……阿离……”

情绪终于失控，我一把抱住眼前黑衣身影痛哭失声。

无是，是你吗？

无是，对不起。

无是，原谅阿离……

无是……

太多，太多的话想开口，却哽在咽喉，太多，太多事想做，却只能哭泣，无是，阿离再也不要放开你！感受到怀中的身体僵了下，紧接着他转过了身，那慵懒中带着一丝压抑的声音响起：

“我……不叫无是。”

那一刻，是什么在我心中碎了……

我抬起流泪的脸庞朝上望去，却对上了二公子意味深长的眼眸，原本隐忍的泪水越来越多，晚歌的话一遍一遍在耳边回荡：

“他不会记得，前世的记忆……”

再一次失声痛哭，阿离，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固执，他已经忘过去，忘了名字，忘了回忆，甚至，忘了你。为什么你还要傻到去提那个名字？除了红眸，除了黑衣，除了姓名，你还记得他的什么？那个用整个生命来爱你的男子，到头来让你记住的却只有那些，那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阿离，你问问自己的心，你值得他为你跳下诛仙台，背上轮回的劫难，值得吗？！值得吗？！！！我抱住他泣不成声，不断重复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虽然你偷看了本公子洗澡，又错认了本公子，不过本公子原谅你，还有，女人，你不要每次看到本公子都哭好不好？”

二公子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眸光流转间泄出如珠般的璀璨光华。我仍旧抽噎着，但情绪却慢慢平复下来，伸手擦着眼中的泪水朝他道歉道：

“二公子，对……对不起……”

“算了，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他潇洒挥手道，然后，朝床边走去，胸中的郁气释放了些，我努力呼吸着，朝他那袭黑色背影望去，心突然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