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可是杜良和亮声对我的空头人情,却显出很感激的神情来,亮声甚至于兴奋得很,连连搓手。

杜良也很高兴,道:“能得到阁下再一次道样确实的保证:真是太好了。”

我做了一个“不必多谢”的手势。

然而接下来杜良所说的话,却将我轻松的心情一扫而空,他道:“经过了反覆研究,我已经找到了扫除障碍、使复制人可以接受知识转移的方法。”

刹那之间,我僵在那里,还维持着做那个手势时候的姿态,看起来一定非常滑稽,不然杜良望着我的样子,为甚么如此愉快?

杜良继续这:“你不恭喜我?不恭喜全人类?”

我渐渐地恢复了活动能力,像傻瓜一样地问:“你找到了扫除障碍的方法?”

杜良大点其头,我又问道:“那就是说……知识转移,已经终于成功了?”

杜良却又摇头:“还没有,不过一定可以成功,卫斯理,关键就在你的身上,正确地说,关键在你的脑部。”

他在说的时候,手指一直指着我的脑部,情形相当怪异,使我有如同脑中有甚么虫在爬行一样。

我甚至于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神情戒备,这时候我完全不知道杜良的意图,可是既然他说了事情和我的脑部有关,对我来说,就是有关生命的大事,那和使用我的复制人不同,是切实要用到我的脑部,谁知道他要想对我的脑部动甚么手脚!

电光石火之间,我已经有了一连串的决定:拒绝他对我脑部动手脚的任何要求——如果他软求不成要硬来,那就必须动武——动武一开始,在现在的情形下,必须一出手就有成果——最好的方法就是出其不意将杜良和亮声制住,作为人质,使我们可以安全离开勒曼医院。

我也已经想到,行动必须迅雷不及掩耳,同时制服两个人,需要我和白素同时出手。

所以我立刻望向白素,示意她留意我的行动,和我配合。然而在这样我认为极其严重的时刻,白素却向我微笑,摇了摇头,表示我不必紧张——事情和真正的我的脑部有关,我能够不紧张吗?

杜良缓缓地道:“经过研究之后,唯一的方法,是解除复制人脑部抗拒知识进入的障碍,而能够解除这种障碍的,只有卫斯理,因为复制人是卫斯理的化身。”

在这时候,我还是不能完全明白杜良下一步会做些甚么,白素的态度给了我可以听他说下去的镇定,所以我暂时没有任何行动。

杜良继续道:“没有找出原因之前,事情非常复杂,复杂到了令人想自杀,可是找出原因之后,事情就非常简单。只要卫斯理,你向复制人的脑部下一个指令,告诉复制人,接收转移给他的任何知识,这重障碍就可以消除了。”

听了这番话,我张大了口,却说不出话来,心中的惊讶,难以形容。

虽然我还不知道如何通过我向复制人下达指令,也还不能说事情都已经水落石出,可是把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经过,把杜良和亮声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想一想,就可以知道真正发生了甚么事情。

事情是:杜良早已对我的复制人进行知识转移,可是却失败了。在失败之后,找出了原因,也找到了补救的方法。

方法非常简单:只要我向我的复制人下指令,指令他不要抗拒转移给他的知识。

只有我可以下达这个指令,因为那是我的复制人,我和他的脑部结构一样,一定有可以互通之处——我想的,等于他想的。

我更进一步想到,下达指令这个行动,必须出于我完全的自愿,不能有任何勉强,不然连我都不愿意,传达出去的讯息,也必然是不愿意,复制人接收了这样的讯息,当然不能够改变不接受知识转移的原则。

这就是杜良和亮声为甚么要设计将我骗到勒曼医院来的原因。

这也就是为甚么他们要把经过的情形告诉我,向我说了那么多鼓动的话的原因。

他们必须我完完全全同意他们的行动,必须我百分之百愿意,才能将解除障碍的指令有效地傅送出去,使得知识转移工程能够成功。

他们当然知道,我,卫斯理,脑部特殊,有拒绝接受自已不想接受的知识的能力——我认为那是一种能使人保持自已独立的思想、不受蛊惑的能力,每个人脑部都应该具有这样的能力,道种能力我认为天生的成份少,后天训练所得的成份多。

他们一定针对我脑部对于事情的是非,有非常强烈的分辨能力,而定下了对付我的详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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