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部分 (第1/4页)

云铮听得冷笑不语,不多时楚秦风随着那百夫长赶来,跪倒在地,口称死罪。

云铮叫他抬起头来,细瞧之下,额上却扎了一根黑带。当下道:“你且将额上的布带去了。”

楚秦风俯首道:“小人偶患头风,一去此带,便痛不可忍。”

云铮笑道:“头风?本少帅恰有治头风的灵丹妙药,你要不要试上一试?”手疾伸如闪电,不待他反应过来,已经一把将那布带扯了下来。楚秦风连忙去捂额头,云铮暴喝一声,吓得他怔在那里动弹不得。云铮定睛瞧去,见楚秦风额上果有一块铜钱大的伤痕,犹自涔涔流血不住。

云铮冷然一笑,道:“好利害的头风!敢是在本少帅窗下罹患的么?”众人听了大惊,楚秦风抬起了头,瞑目不语。

云铮见了,心中一动,语气转柔,和颜悦色的道:“你受何人指使,想在本少帅房中偷窃何物,一一供将出来,本少帅可免你一死。”

楚秦风睁开双目瞧他一眼,摇了摇头。云铮森然道:“你既然要替那人去死,那也由得你去。”便喝令军士押解下去,容明日当着三军的面,号令斩首。

楚秦风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甚么,直到军士推着他将要离开校场,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喊叫起来:“冤枉,卑职冤枉!”

云铮一摆手,叫下面兵丁带他回来,问道:“现在肯说了么?”

楚秦风吞口口水,不情愿地道:“是薛大人。他要卑职将真定卫军的簿册偷出来烧掉。”薛谦吓得浑身瘫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铮嗤笑道:“这就对了。”忽然话头一转,脸色拉了下来,逼问道:“他又凭什么叫你替他卖命?”

楚秦风面色铁青,似乎有极大的难言之隐不能道出。云铮冷冷的道:“若不是他逼迫于你,那么你便是共犯。来人啊!——”

楚秦风脱口道:“薛将军要挟卑职!”他说出这一句,已然知道秘密保守不住了,深深喘了口气,续道:“薛大人说 ,倘若不照他吩咐办事,便要将卑职早年杀害上官的事情告诉大人。”

他这一句话说出,众将官似乎都不怎么惊奇,蓟州城守许云来脸上更是纹风不动。云铮一一瞧在眼里,想了一想,笑道:“如此而已?”

楚秦风愕然抬头。

云铮正色道:“杀不杀官本少帅此刻懒得过问,只要是赤胆报国,忠心守卫国土之人,我云承风便引为知己,从前曾经杀官也好,杀旁的甚么也罢,只要不违忠义仁孝四字,就都不打紧。”

此话一出,许多官兵齐声叫好,欢呼声惊天动地。瞧起来这楚秦风的事情似乎人人都已经知道了,只剩下自己新来乍到,给蒙在鼓里。只是这楚某人不过是区区的一个千夫长,人缘竟然如此之好,却着实叫人十分讶异。

云铮安抚楚秦风两句,回过头来收拾薛谦。薛谦自知难以幸免,哀求道:“卑职是顺东侯之后,求大人网开一面!”

云铮压根不知还有这么一位侯爷,疑惑道:“顺东侯?”蓟州留守许云来低声道:“顺东侯是太祖龙兴之时从龙的一员大将,也是老国公爷的爱将,名叫薛崇义,封侯后赐单字名为薛义,南征的时候殁于长沙,追封顺东侯。可是崇义之子早夭,爵亦随之除。”

云铮瞧着薛谦笑道:“听见了么?薛义侯爷绝了后啦,你是哪门子的顺东侯之后?我瞧你这单名恐怕都是来历不明。”说着叫士兵将他带下去看押。

薛谦平时的为人似乎十分之坏,真定卫本是他的兵,但这些士兵瞧着他灰溜溜地给押了下去,许多却笑逐颜开地议论起来。

云铮大声道:“噤声,噤声!”云铮中气极足,一声吼出,犹如虎啸,旁边的树叶都震落了不少,众士兵耳朵都震得发麻,立即吓得平静下来,云铮这才断然道:“薛谦即刻革职,着尔等士兵众推一指挥之选,每人将心中合式之人写一纸条,或交本部长官,或交与本少帅皆可,限三日完。不会写字的,尽可当面来对我说!”指挥使从来都是大帅指定的,甚至有些二线卫戍的指挥使还能世袭,自打开国以来便没见过这等由士兵公推的办法。云铮此言一出,士兵们登时炸开了锅,饶有兴趣地三两谈论,军官却是忧惧神色居多。实则云铮原本是打算任命一个指挥使的,不过想想自己不仅有鹰扬卫在手,而且最近又已然“行燕云卫都指挥使”了,若是再插手真定卫的事,只怕父帅那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手太长了。

接下来的三日之间,云铮真真险些被烦死了。一面是纷纷跑来对他禀报的士兵,另一面则是络绎不绝地上门劝阻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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