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部分 (第1/4页)

阶层,骑士阶层要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又只能是非富即贵,所以欧洲风俗尚武。虎背熊腰、血胆之人往往得到尊重。但欧洲军队中骑士只占少部分,大部分仍是“麇集之半裸露乡民”。

中国与欧洲不同,虽然长期经受游牧骑兵的侵袭,但大一统思想始终占主导,中央集权制度一再加强,外来文化不是被吸收而是被同化。这和中国崇文轻武的文化传统有关,文人为主的统治阶层宜于管理广大疆域和众多人民,但在军事思想上往往重视战略上的权谋机变,出奇制胜,将领人选上推崇儒将(纯粹的职业性猛将往往难于相互沟通和控制),兵器上的改良往往是拿来应急,用后就斥为“机巧之物”(士大夫对物理学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且心存畏惧)。

当然,这也是长期与北方游牧骑兵作战烙下的痕迹,相当实用。但凡事过头就有问题,就云铮个人认为,两汉的骑兵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好的汉族骑兵。当时孔孟之道尚未根深蒂固,古风尤在,加上长期战乱,匈奴的威胁说是亡国灭种一点也不过分,汉族骑兵是充分发挥了国家机器整体效能的体现,不但规模庞大而且训练有素,虽然个人军事素养上还比不上游牧骑兵,但由于最大可能地实现了机动(骑术)、杀伤(箭术)、协同(阵法)、战略战术的融合,即使蒙古高原广大的空间也未能让匈奴找到破绽,只能在穷追之下远走欧洲(今匈牙利)。

正是由于这种依靠谋略、机动和协同来战胜游牧骑兵的经验最终促使中国在兵法、兵器上形成了与欧洲截然不同的发展方向。中国的甲骑具装只是大分裂时期昙花一现的产物,南北朝时发展到顶峰,隋唐即逐步消亡,仪仗的作用大于作战,时间不长,无法与欧洲千年的重盔甲历史相比,这是事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值得说说的倒是“明光铠”,这种护胸镜锃亮的板式铠甲是最接近欧洲重盔甲的中国骑兵防护装备,曾威风一时。

两汉之后,汉族的骑兵在整体上逐渐失去了对游牧骑兵的优势。唐朝虽然是个例外,但更多的是“以夷制夷”,不但士兵是这样,连统军大将也是如此,阿史那家族、高仙芝、安录山、哥舒翰等藩镇名将都是外族人,他们熟悉游牧民族的习性,作战大胆,惯于长途奔袭、擒贼擒王,一战定乾坤,游牧民族闻风丧胆。

虽然安西、北庭都护和朔方、瀚海等地不多的“边地良家子”依然强悍,但看来李唐王朝确实发现,盛世之下的中原农民是无法再与刻苦耐劳的游牧民族一较高下了。东都之战时,安军铁骑冲突,唐军阵脚大乱,西域名将李嗣业情急之下“肉袒执长刀立于阵前,大呼奋击”才稳住,要不是勤王的西域叶护王子率回鹘骑兵迂回成功,唐军大势去矣(代价沉重,事后叶护依“破城后城池归李家、子女玉帛归叶护”之约要大掠,经郭子仪率文武百官跪求叶护才幸免,后似乎是长安收复后还是被勤王的回鹘骑兵抢掠一空,城中一片火海、异常凄惨)。

万幸的是,这个时代的历史改变了,安史之乱以后,经过一番大乱、征战,魏太祖得到了天下。并且,因为没有北汉的出现,燕云十六州没有丢失,可怜中原王朝最后一个良马产地被保住了。

第二个万幸是,云家这个出身关陇集团而戍卫燕云的边镇家族,历经两百年战乱风霜,硬是生生扛住了辽国无数次猛攻,将游牧民族的铁蹄挡在门外!而且还锻炼出了一支精锐的轻骑,一支敢正面与辽国狼骑交锋的燕云骑!

壮哉!云氏儿郎!

壮哉!燕云铁骑!

然而,现在因为云铮的缘故,云家军已经开始提前担心起燕云骑的将来了。是啊,那样远距离的强力连弩,拿来进攻别人固然很痛快,可如果被别人拿来进攻自己呢?如何是好?

尤其是,当自己的精锐骑兵端着这样的武器冲向敌军的时候,若是敌军也摆出铁桶刺猬阵,用类似的武器防守,谁能挡得住?就算人的盔甲精良,那马呢?

可是,如果要给马挂上甲具,大魏的马匹又怎么承受得了?中国没有发展出影响东方战争模式的重骑兵,马匹也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云铮在外面叹了口气,里面的研究员们讨论得如此激烈,他却清楚得很,骑兵始终是要退出历史舞台的。当然,不是现在。

不过,骑兵的退出在坦克装甲军团出现之前虽然还早,可重型盔甲包括马匹甲具的退出,却是在火药轻兵器的发展中,很快就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是的,只要火枪再发展下去,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火药更安全……重型盔甲,就再也没有用武之地。因为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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