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页)

灯光下只见他一剑在手,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所有的龙锺憔悴之态,完全一扫而空,当真是威风凛凛。

花飞看了,亦是暗暗心惊,口中却哈哈笑道:“不错,在下正想看一看宫老先生对敌之际,还有没有昔日的威风?”

宫锦弼双眉一剔,眉宇间亦是杀机毕露,一字一字地缓缓道:“你可知道曾与老夫对剑之人,至今已无一人活在世上!”

花飞大笑道:“别人若是伤了老丈又当如何?”

宫锦弼狂笑道:“好!”突然盘膝坐到地上,道:“无论你们有几件兵刃,老夫就这样来接几招!”手臂平伸,剑尖微微一挑,有如泥塑木雕般坐在地上,只有殿外微风,吹得他鬓发不住飘动。

“粉侯”花飞目光闪闪,缓缓长身而起,微一招手,缓步走入大殿之后,那八个锦衣童子和方巨木一齐跟了进去,片刻后又一齐走出,方巨木仍是长衫大袖,锦衣童子倒却换了一身劲服,八人手中,俱都倒提着一柄青钢长剑,脚步移动,将宫锦弼围在中间。

展梦白见到如此情况,那里像是比武较技的阵式,分明像是仇敌,心头方自一跳,方巨木已来到他身后,含笑道:“得罪了!”手指一伸,点住了展梦白的穴道,展梦白又惊又怒,却发不出声来。

突见眼前银光一闪,花飞轻轻落到宫锦弼面前五尺开外之处,他已换了一身织锦银绸的武士勤装,平平贴贴地穿在身上,绝无一丝垂绉,更显得躯体修伟,光采照人,左右双手,分持着一柄长剑,一柄匕首。

右手长剑,碧光耀目,宛如一湖秋水,一看便知,已比宫锦弼掌中之剑锋利名贵百倍。

右手匕首,更是光华灿烂,令人不可逼视。

花飞右手平举当胸,左刃隐在肘后,目光注定宫锦弼,沉声道:“宫老先生,你可准备好了?”

宫锦弼冷“哼”一声,动也不动,花飞目光一转,那八个锦衣童子立刻将掌中长剑舞动起来,但脚下却不动半步。

另听剑风凛凛,冲激在大厅之间,但人人都仍都木立如死,展梦白知道这是故意以此来淆乱宫锦弼听觉的诡计,心下不禁更是替这盲目老人担心,要知宫锦弼目力已失,对敌全凭听觉,听觉若再一乱,便根本无法分辨敌招刺来的方向部位,若是连敌招来势都分辨不出,岂非有如束手待毙。

花飞突地脚步一错,同旁滑开三寸,但宫锦弼却仍是木然盘膝端坐不动,花飞的目光也盯牢不瞬。

刹那间花飞的脚步连移七步,他脚步每动一步,大殿中的杀机,便似又浓重了几分,直压得人人俱都透不出气来。

宫伶伶满心惊惶,满面畏惧,剑风越急,她神色问的恐惧也越重,花飞长剑轻轻一展,宫伶伶忍不住脱口惊呼一声:“爷爷!”她小小一个孩子,那里禁得住这般惊骇,小小的脸蛋,早已苍白如死。

花飞冷“哼”一声,挥手道:“不用比了!”

锦衣童子应声住手,殿中剑风顿寂。

宫锦弼变色道:“为什么?”

花飞冷笑道:“宫老先生自己一双眼睛虽然瞎了,但却另外带着一双眼睛在旁边观望,若遇险招,只要轻轻招呼一声……”

宫锦弼怒喝一声,道:“伶伶,过来!”

宫伶伶颤声道:“是!”长畏怯怯地走了过去。

宫锦弼厉声道:“你可是宫一聊的女儿,宫锦弼的孙女?”

宫伶伶垂首道:“是,爷爷!”

宫锦弼缓缓道:“你可知道你爹爹是如何死的?”

宫伶伶凄愁点了点头,两只大眼睛已红了起来。

宫锦弼大喝道:“你爹爹为了我宫氏一家的名声,力战不屈而死,他虽死于乱剑之下,但临死前却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是以直到如今,武林中提起宫一聊来,仍是人人敬重……”

说到这里,他神色也不禁一阵黯然,便立刻厉声接道:“你是我宫氏门中的儿女,怎可弱了宫氏家声,今日爷爷未分胜负之前,你便是利剑穿心,也不能再哼出半声,知道了么?”

神色俱厉,须发皆张。

宫伶伶凄然应了,一步一步地退了出去,花飞轩眉道:“好!”剑尖一挑,八柄长剑作舞,只听“呼”一声,剑风方起,花飞身形突地直窜出去,一道剑光,直刺宫锦弼咽喉。

宫锦弼犹如未觉,但花飞长剑方至,他掌中青锋已展,“叮”地一拨花飞剑尖,剑势一引,贴着花飞剑脊直划下去,这一剑当真急如掣电,又乘势将花飞长剑封在外门,眼见花飞右掌五指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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