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部分 (第1/4页)

不久伯爵就听到安德烈的声音,在钢琴的伴奏下,高唱一首科西嘉民歌。听到这个歌声,伯爵微笑起来,这使他忘记安德烈,想起贝尼代托,腾格拉尔夫人则向基督山夸奖她丈夫的坚强意志,因为那天早晨他刚刚因为梅朗的商务受挫而损失了三四十万法郎。这种夸奖确实是应得的,因为要不是伯爵从男爵夫人的口里听到这回事,或雇用用他那种洞察一切的方式去打听,单从男爵的脸上,他也不会怀疑到这一点。“哼!”基督山想道,“他开始隐瞒他的损失了,一个月以前,他大吹大擂,”于是他大声说,“噢,夫人,腾格拉尔先生非常能干,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在证券交易所里把所有的损失都捞回来的。”

“我看您也有一个错误的念头,跟很多人一样。”腾格拉尔夫人说。

“什么念头?”基督山说。

“就是以为腾格拉尔先生做的是投机生意,而实际上他从来都没做过。”

“不错,夫人,我记得德布雷先生告诉我——等一下,他怎么啦?我有三四天没看见他了。”

“我也没看见他,”腾格拉尔夫人十分镇定自若地说,“可您那句话还没有说完。”

“什么话?”

“德布雷先生告诉您——”

“啊,是的,他告诉我说,投机上的失败,您是牺牲品。”

“我向来非常欢喜玩那一套,我承认,”腾格拉尔夫人说,“但我现在不玩了。”

“那么您就不对,夫人。命运是个确定的。如果我是一个女人,而且有福气成了一位银行家的太太,那么不论我对丈夫的好运多么信任——因为在投机生意上,您知道,完全是运气好坏的问题——嗯,我是说不论我对丈夫的运气多么放心,我还是要弄一笔和他没有关系的财产,即使得瞒着他让旁人经手,也在所不惜。”

腾格拉尔夫人虽然尽力自制,仍不禁脸红了一下。

“哦,”基督山好象是没有注意到她的这种惶惑的表情说,“我听说昨天那不勒斯公债一个劲儿往上涨。”

“我没买那种公债,我从来没有买过那种公债,我们是不是在金钱上谈得实在太多啦,伯爵。我们象是两个证券投机商了。您有没有听说过命运之神在如何迫害可怜的维尔福一家人?”

“什么事情?”伯爵说,显得茫然不知所措。

“圣·梅朗侯爵到巴黎来的时候,上路没有几天就死了,侯爵夫人到巴黎以后,没过几天也死了。您知道吗?”

“是的,”基督山说,“我听说过这件事。但是,正如克劳狄斯对哈姆雷特所说的,‘这是一条自然法则,他们的父母死在他们的前头,他们哀悼他们的逝世,将来他们也要死在他们儿女的前头,于是又要轮到他们的儿女来哀悼他们了。’?

“但事情不光这些呢。”

“不光这些!”

“不,他们的女儿本来要嫁给——”

“弗兰兹·伊皮奈先生。难道婚约解除了吗?”

“昨天早晨,看来,弗兰兹已经谢绝了这种荣尚。”

“真的,知不知道理由?”

“不知道。”

“真奇怪!这接二连三的不幸,维尔福先生怎么受得了呢?”

“他还是照常——象一个哲学家一样。”

这时腾格拉尔一个人回来了。

“哎!”男爵夫人说,“你把卡瓦尔康蒂先生丢给你的女儿了吗?”

“还有亚密莱小姐呢,”银行家说,那么你还以为她不是人吗?“然后他转身对基督山说,”卡瓦尔康蒂王子是一个很可爱的青年,对不对?可他真的是一位王子吗?“

“我没有责任答复您,”基督山说。“他们介绍我认识他父亲的时候,据说是一位侯爵,那么他应该是一个伯爵。但我想他似乎并不非得要那个头衔。”

“为什么?”银行家说。“如果他是一位王子,他就不应该不维持他的身份。每一个人都应该维护自己的权利,我不欢喜有什么人否认他的出身。”

“噢!您是一个十足民主派。”基督山微笑着说。

“可你看不出来你自己个儿的问题吗?”男爵夫人说,“如果,碰巧,马尔塞夫先生来了,他就会知道卡瓦尔康蒂先生在那个房间里,而他尽管是欧热妮的未婚夫,却从来没让他进去过。”

“碰巧这两个字你说得恰当,”银行家说道,“因为他很少到这儿来,如果真的来了,那才叫是碰巧呢。”

“可要是他来了,见到那个青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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