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但也没厚道到将每一拳都通知对手的程度。既不逢“五”,也并非节假日。为什么选在2月17日凌晨, 可以考证成一本书,也可以不置一词。当火箭炮群铺天盖地的桔红色弹道作茧自缚第一乍曙光照高黑色的星期六之晨,当加农炮、榴弹炮、迫击炮宣汇的万千吨豪情在宽正面大纵深的广大地区内植遍火红的森林,当坦克群轰轰的奏鸣碾平障碍和雷场,当一支支摩托化部队沿着陌生的红土路向预定作战方向快速挺进,当手执冲锋枪手榴弹火焰喷射器的侦察分队将被窝里的越南士兵大声吼醒并使其再度入眠以致永恒,真正的这事家应该承认这是一个奇迹,战争史应该为中国军队在战役战术上达成突然性这一点颁发合格证书。

明眼人一望而知, 2月16日《人民日报》发表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文,已经无保留地宣布了中国的最后抉择。而同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照会越南驻华大大使馆,最强烈抗议越侵犯中国领土,制造新的流血事件。这也是无保留地再次表明中国政府的严正立场。

平静如初的北京。2月17日。

独家新闻理所当然属于中国官方喉舌。新华社奉中国政府之命发布声明,谴责越南当局不断侵犯中国领土,宣布中国边防部队被迫奋起还击。

预料中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上下班的市民脸上现在出兴奋的紧张。

除了作战指挥机构,在北京,外国人比中国人忙。加急电报,长途电话,传真电报,争争夺秒。处在当事国首都的外国记者们如鱼得水,四下穿梭。面对一本正经,守口如瓶的中国官员,记者们想方设法撬嘴巴。有熟人的来不及地登门求见。晚七时前已忙不迭地返到电视屏幕前,待待“新闻联播”的最新发布。

中国邮电业务收入大增。

联合国大楼,纽约。2月17日。

怎么搞的,怎么搞的,瓦尔德海姆破例于中午赶回联合国总部。这位联合国秘书长的工作日程全被打乱,上午听到中越战争爆发的消息,可靠性确凿无疑,详情不明。别人心中无数可以,偏他堂堂秘书长必须马上进入情况,谁叫他相当于地球的球长呢。也不过算个名誉球长吧,瓦尔德海姆寝食不安地忙乎的结果,地球上的各个部分该怎么办还怎么办。打官司找你当裁判,作出裁决却爱听不听。不听归不听,他瓦尔德海姆还要耐住性子尽力而为,还要详尽了解情况,还要一响枪炮就赶回总部坚守岗位。

下午,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陈楚分别约见瓦尔德海姆和安理会本月主席阿卜杜拉。比沙拉,面交新华社奉中国政府之命发布的声明。

越南晚了一步。越南驻联合国代表何文楼紧急约见瓦尔德海姆时,电文还在翻译中。何坚持要在瓦的总部办公室会见,以使瓦能立即着手何期望他做的事。下午5日45分,何文楼提交了越外长阮维桢致瓦尔德海姆的信件。信称:“秘书长先生,我荣幸地向您通告: 1979年2月17日,好几个中国步兵师、坦克师、炮兵师,在空军的掩护下,对越中边境整个全线发起了大举进攻。它们已占领了一些越南边界哨所和许多村庄,这些村庄在高平省的长定、禄平、河广县,黄连山省的孟姜、巴沙县,莱州省的风土县,以及广宁省的平辽县。不要特别指出的是,中国军队袭击了老街省府,并占领了位于越南领土境内十公里的东登和孟姜这两个人口聚集的城市。”其后是例行的对中国谴责和要求秘书长如何如何。

秘书长案头还摆着一份文件,那是许多国有强烈谴责越南侵柬罪行,要求越南无条件迅速撤同柬埔寨的议案。世界上战乱频仍,处理这类事件,瓦尔德海姆深谙程序。但象越南这样两面出击,得了便宜卖乖,吃了亏就大喊大叫的架式,着实让秘书长先生“荣幸地”伤脑筋。

喜庆气氛的河内。2月17日。

人民不喜庆,报纸喜庆。

再穷,美酒还是有的,佳肴还是有的。为两国的友谊,干杯!范文同举杯。这是在金边,韩桑林设宴欢迎范文同“访问”。对越南军队造出来的傀儡政权,与其说是“访问”,不如说是视察。与其说是韩桑林做东,不如说范文同请客。一个下达指示一个听从命令就是了,吃喝一顿也无妨,何须多一道手续,假模假式韩桑林先致祝酒辞,范文同再致答谢辞。

2月17日的河内报纸在显著位置刊登这两篇讲话,向它的人民殿览胜利成果。

人民继续着昨日与前日的喜怒哀乐。家庭主妇为星期六一家人的晚餐而奔忙。街上女人多男人少,倒是这个国家人口性别比例的真实反映。战事开始的第一天,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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