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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说死了我也不相信。”用这种战法,我炮兵在1987年5、6月间,打掉东山当面全部三门敌直瞄火炮,敌至今无法恢复。

对炮兵,最大旖莫过于歼灭敌纵深内大口径炮兵连了。侦察的重点放在侦察炮兵上,一旦有了初步发现,便进入全时重点侦察。这是一项苦差事,你连续许多日夜贴在高倍望远镜上,看长了头晕呕吐。但也有乐趣,当你发现有的地方一星期内几次来往汽车,当你发现电话兵在那里经常查线,特别是当你发现敌火炮发射的暴露征候时,你就非常幸运了,你就已经是军功章的佩戴者了。上级规定,发现敌炮兵连者,记功。往后的事情就简单了,用绵密的火网覆盖目标,把工事打暴露,多门炮打它一门,直至全歼。有时,敌炮阵地在山后,就根据地开判定火炮配置位置,予以痛歼。1987年5月至1988年4月间,越军炮兵连被打掉多少,算不算近年炮兵损失最惨重的一年,越军全会弹宣称“你们打炮,我们没有还击,你们不要打了”,是宽宏大量带是另有苦衷,中国军队清楚,越南军队也清楚,心照不宣,还是不说破为好。

10。我佛对敌军白旗不发慈悲

还是“大佛”的故事,前面忘了交待,他叫刘同权,他的参谋们当面说他杀心重。参谋们书生气十足,想成佛就别当军人,在这点上,刘同权团长算个标准的军人。

同时,他又承认他会算命,他又总算得很准。他只给越南算命。作战的间歇,有时要等战果,他便摆开扑克算上一把,看能否获得预期的战果。算不通的情况并不少,他可以再算一把,两把,直到算通为止。他一算通,倒霉的总是越军。得到满意的战果,他要加菜,大家高兴高兴,加菜通常加鸡,想吃鸡又不想杀生,世界上没那样的美事。

他说:“当二十多年兵,好容易等上这场战争,本来我想走路(转业)。正好有个交待,给团队开创光荣历史,打出些英模单位和个人。”

这次炮击, 刘团长算命肯定通通畅畅。打345高地支撑点,刘团长采用了他自己创造的“拉网法”,先用炮火揭开植被,把两米多高草丛里的十一个敌工事暴露出来,编排顺序,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个一个敲。有七个敌人逃跑,一个齐射全打掉。战斗进展顺利,敲到7号工事时,出现了情况,9号工事的越军见逃不掉也藏不住,慌了手脚,跪到工事前挥舞白衬衣,摇啊喊啊,我前沿指战员都探头观看。

作训股长问:“还打不打?”

团长说:“打。”

作训股长提醒:“敌人投降了。”

团长说:“五千米,我没法受降。”

此交炮击炸毁十一个工事,击毁迫击炮三门,毙敌二十八人(含那个摇白衬衣的)。

我们说:“打是对的,可那小子也挺可怜。”

团长说:“当时也有人劝我说,算了吧,别打了。我照打,你要真投降,就走过来嘛。摇了就不打,就搞成他们的一种战术了。”

是啊,五千米,一堵厚实的墙。

第03章

11。中国大卫。裸像

也许,作这样的称谓是多余的。大卫是大卫,你们是你们。

将你们比作大卫,或以大卫比你们,实在是出于无奈,中国暂时还没有与业绩相近又装束相同的英雄豪杰,更不要说这类英雄豪杰的高大雕象了。神州的偶像们穿戴太多,多到成了文化遗产。牧羊少年大卫,原本是穿着衣服抛出克敌的石头,但米开朗基罗给剥去了,于是,这尊大卫供后人瞻仰并留给世界艺术史的,便是他裸露出来的深邃内涵。在这里,请允许我们为你们塑一座赤裸的群雕。

应该塑上他。

他靠着洞壁半躺半坐,似睡非睡。他是你们中的一员,他和你们都一丝不挂。不光是热。潮啊,潮得厉害,防潮被能拧出两斤水,何况衣服。洞底的积水刚刚退去,南国的雷声又通知迎接一场更大的暴雨。地面精滑,上行的老鼠进两步退一步,人也能发霉,譬如你们中的他。他耳轮长了层绿苔,面带菜色的头颅象一件春秋战国的青铜器。裆烂了,脚丫也烂了。脚趾泡得糟白,一揭一块皮肉,如同浸了水的胀馒头。脚趾间白皮的裂隙深处,能窥到粉红的底蕴。老鼠用发霉的鼻头碰碰他的脚,找不到一片坚韧的茧皮可供磨牙。他用手抠抠裆,指甲也是软的。烂裆这词不如烂脚丫来得具体,裆太笼统,就象把烂脚丫说成烂下肢,烂运动系统。烂裆,是弥漫在阴囊根部的溃烂,痛痒交替,要多受罪有多受罪。坐,卧,和走,都要支叉开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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