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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道上分阴阳,一步是阴,一步是阳,一步是死,一步是生。

沈玉衡揉了揉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缓缓蹲下了身,摘下了一朵彼岸花。

花茎在她的指尖被捻断,花茎之中的汁液流了她满手,那猩红的颜色像是血一般。

被摘下的彼岸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的手中枯萎,然后瞬间化成了一掌灰烬。

把手心的灰烬倒下去,沈玉衡皱着眉头看着这渐渐起了变化的阴阳道。

这所谓的阴阳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而在这之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待着她?

她握紧了自己的双拳,起身朝着阴阳道的尽头走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二章:阴阳道

两旁的彼岸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忽然枯萎,满地的花汁凝成鲜血的颜色,呼号的阴风把沈玉衡的衣裙都吹的飞扬了起来,她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柄血色的长剑,这柄长剑以鬼气凝成,上头萦绕着血色的光芒,在这昏暗的阴阳道之中更加显得诡谲。

枯萎的彼岸花又在眨眼之间盛放,然而这次却不见花,只有那青翠的嫩叶,翠绿色的花叶和满地的红色花汁交错成一幅诡异的场景。

阴阳道的尽头,缓缓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身影还不到沈玉衡的小腿高,小家伙身上披着破烂的被子,一张小脸还没有长开,那幅瘦弱的模样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疼。

沈玉衡的心蓦然的抽搐起来,她手里的长剑顿时化成光点散去,小家伙朝着她奔跑了过来,那张小脸上纯粹的笑意让沈玉衡一怔,然后蹲下身张开了怀抱。

那是……怀哀。

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想起过的怀哀。

有时候沈玉衡也在想啊,若是自己没有固执的带着怀哀,是不是怀哀就不会死在那风寒之中?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

“姐姐~”怀哀扑进她的怀里,蹭了蹭沈玉衡的胸口,整张小脸上都是灿烂的笑意。

沈玉衡也想过怀哀长大会是什么模样,可是不管怎么样,也只能是想象。

“怀哀……”她拥住她瘦小的身子,声音已经在颤抖。

焉能不颤抖?怀中的人是怀哀啊!是她至亲至亲的妹妹啊!她早已是她心上的一道伤疤,不会结痂,更不会痊愈,每每想起这个名字,带给她的还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这个世界上她愧疚的人很多,而怀哀,毫无疑问就是她最对不起的那一个。

怀哀的死早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平素看来没什么异常,可是一旦想起,便会把她的整颗心都刺的鲜血淋漓。

“我已经在阴阳道等了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姐姐了。”怀哀仰着头,声音软软糯糯的,只是听在沈玉衡耳中却是另一番的悲切。

等?在这只有无边孤寂的阴阳道之中孤独的等待,那是何种的煎熬!那上百年的时光啊……她就是在这无望的等待之中度过的吗?

她甚至不知道沈玉衡会不会来,她所能做的,只是不断在这阴阳道上徘徊等待着,一直到守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抱歉,怀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以为……”沈玉衡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以为怀哀早就已经入了轮回,早就已经轮回了不知道多少世,可是她却还在这阴阳道之中等待着,她不知道怀哀是怎样避过鬼差的,更不知道怀哀是怎样熬过这漫长的时光的,可是她知道,怀哀一定很苦。

若是她早知道怀哀在这阴阳道之中,她怎么会不来?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姐姐,也许在苍生面前,她是一个合格的族长,是一个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可是对于她身边的人,她总是那样的不称职。

无论是身为一个姐姐,还是身为一个朋友,或者是身为一个母亲。

“姐姐来了啊。”怀哀歪着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只是她的眼中却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像是诱捕到了猎物的群狼一般,那样贪婪的目光让沈玉衡都打了个哆嗦,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毫无阻碍的伸进自己胸膛的小手。

她的小手如同死时那般枯瘦,几乎只剩下骨头的小手显出一种异样的尖锐。

胸膛之中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着,沈玉衡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每一次心跳所带来的剧烈疼痛。

“姐姐,我想活下去。”怀哀偏着头,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乞求的味道,那样含泪的目光让沈玉衡的心一瞬间就软了下来。

怀哀……想要活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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