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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狄行拱手道。

沈浣点了点头,“那便去吧,时间紧迫。”

狄行躬身行礼,拉了犹自回头看向沈浣与纪晓芙的罗鸿一路去了。

沈浣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人背影,良久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同纪晓芙进了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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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浣给狄行所设之计乃是声东击西之计。兵书有云,声东击西,虽为胜战之计,然最是凶险。若敌为其所惑,则百万雄兵犹如探囊取物。然则若敌不惑于此,此计实为引火烧身之计。沈浣一生最忌行险,然则这一次百万雄兵强火铜炮在前,沈浣不得以出了此计,连向来稳妥为上的萧策都已认同了沈浣此时下此计策。

但正是这一计,几乎让她悔青了肠子。

第六十四章 长空万里下山河

狄行的二十万人马一走,萧策与沈浣丝毫不闲,手下强将如流水一般派出。楼羽加防毫州,周召与郑铎加防建城,方齐与罗鸿亲自戍守屯粮,穆威星夜前去联络正在杭州的徐寿辉加援,连刘福通手下唯一的大将刘六任都被派去毫州亲守小明王。太康大营内校尉以上的将官能派的几乎悉数派了出去,剩下营中文官监管余部兵马。

沈浣与萧策每日均于帐内等候柘城前线回报。

正月初二,元军初抵柘城,果如沈浣所言,见得狄行营寨,当即扎营鬼坡。

正月初三,狄行命军士寨前挑衅叫阵,元军闭门不战。

正月初四,狄行命武艺精良士卒以斧砸碎元军免战牌,元军仍旧不战。

沈浣与萧策得此消息,绷了良久的心微微一松。这般挑衅,答失八鲁仍旧不出,显然疑心甚重。如此一来,初五中夜的声东击西之计便有了八成把握。

然则到了正月初五,前方消息竟是蓦然断了,这一下,连萧策都有些坐立不安,频频在帐中踱步,等着前方柘城回报战况。

直至正月初六正午,柘城的消息到了。然则前来禀报的却不是斥候,竟是狄行的副将王重。沈浣与萧策一见得王重进帐时的模样,一颗心立时沉到了谷底。只见他盔甲,满是发黑污血,发髻全然不在,上身战甲系带被斩断一半,铁甲零零落落挂在肩上。下身铠甲已不成囫囵挂副。脸上数处挂彩,腰间以黑布勒紧,显示受了不轻的刀伤。王重一被人搀进大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七尺男儿竟是哭得泣不成声,“元、元帅,萧帅!末将死罪……!”

萧策深吸一口气,强自沉下心,开口道:“发生何事?前线战况如何?你细细说来。”

王重哭道:“柘城、柘城丢了!陆将军阵亡,贺将军被鞑子一箭射中了左眼,箭入三分,如今昏迷未醒。而狄将军……狄将军他……”

沈浣霍然起身,“狄将军如何?!”

王重几乎被沈浣神情吓到,“狄将军他为敌军炮火所围,命末将拼死突围报信,自己留下断后,至今……至今不知生死。”

“啪啦”一声,刘福通手中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沈浣“嗵”的摔回椅子,脑中竟开始有些发懵嗡嗡作响,隐约听得王重哭道:“我等按照元帅与戴中军所设之计行事,狄将军初三初四两日接连于鞑子寨前叫阵,鞑子果然疑心,不敢轻进。到得初五夜里,狂风大做,仿如鬼嚎。狄将军命人分出两路疑兵,分别由西面引住鞑子注意,自己则带我们由东面陡坡而上,欲偷袭鞑子一个措手不及。然则谁承想鞑子全然不理两路疑兵,百余门将军炮全数陈于东面,趁我军登坡未半而猛轰。兄弟们……兄弟们死伤惨重。而更要命的是,鞑子仿佛知道我等要偷袭,竟然趁夜袭取了我们坡下大营!狄将军本来已经带兵撤回,谁承想进了营寨,才发现开门的士卒乃是鞑子假扮的!鞑子关了寨门,寨外围了几十门襄阳炮,将我们围在当中以襄阳炮围攻。我等实在无以相抗,若非狄将军亲自断后,末将亦无法突出重围前来报信!”

一时之间,大帐内鸦雀无声,唯余王重喘息之声。

良久,刘福通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沈将军……柘城已丢,太康毫州一线必为鞑子所截,如何是好……”

沈浣脸色惨白,闭口不语。

萧策垂目良久,森然道:“刘平章,恐怕你们小明王得从毫州换个地方了。”

刘福通见得萧策神情竟是前所未有的凛冽,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换……换去何处?”

萧策叹了一口气,“安丰。”

一旁戴思秦忽而出声道:“兵贵神速,元虏新近得了柘城,必然疾速进兵,此时由毫州迁都,怕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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