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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五常教授在一起

雪呆子�发帖时间:2001�09�1700∶51∶00

手边有十多本书,全是张五常的作品。用“洪叶书店”的袋子装,提着去给张教授签名。

这些书都是OK先生的。他不辞辛苦地到香港和国内其他书店掠得。

其中,“花千树”出版社的《科学说需求》、《卷帘集》(上下卷)、《卖桔子言》、《学术上的老人与海》,信报有限公司印行的《再论中国》、《中国的前途》和商务印书馆的《佃农理论》、《经济解释》,OK先生拿给张教授时,他欣然签下了“张五常”三个大字,还有一本特地写上OK的名字,让我们大家羡慕不已。

张教授来得不是时候。正是大伙日思夜盼看中国对乌兹别克的足球赛的时候,他却从香港来了。鱼和熊掌,我们都想要。所以,只能兵分两路,OK等陪教授吃饭,我们到酒吧占座,抢下一排正中的位置,恭候他大驾光临。

看球时,酒吧已挤得满满的,叫声喊声一片。幸亏张教授那会儿没到,要不,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是受冷落的分。

直到2比0赢,大家欢呼不已,四处洒遍啤酒和爆米花,群情激昂时,张教授来了。满头漂亮的银白卷发,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没人认出来。大家还沉浸在赢的情绪里,一边看着投影屏幕上的积分榜,一边听着评说。知道“老人与海”来了,正在悠哉游哉地看着书架上的书,足球,跟他没有关系;狂热的气氛,跟他没有关系。

后来,我们让出了位置,椅子全是湿的,啤酒浇的,张教授倒不计较,坐下了。大家喝的是喜力,他却要红酒,加冰。介绍、握手、合影。张教授的普通话不灵光,表达时一般用白话,有翻译,是薛兆丰。教授喜欢闲聊,有人问话他就回答,没人问他就一个人看着不远处吧台上挂着的电视,上边播着英超。张教授好像不喜欢足球,但好像喜欢盯着屏幕看。我们都在辩论自己的话题。薛又领来一位漂亮的mm。薛把酒吧卖的有关张教授的书拿来签名送给mm,可惜,卖的正是教授极不满意的国内出版社出的那一套。教授还是签了。OK有这一套的三本没签,我冒冒险替他出马,拿着这三本明知教授不满意的书,递了上前。教授略一抬头,还是逐一地签了。那一会儿,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不妥的事情——有点强迫的意味。

我有点内疚。OK赶紧说,这三本归你了。

张教授65岁了,一点也不见疲惫,跟我们大家一起在酒吧待到凌晨一点。他说话跟写文章一样,浅白通俗,拉家常似的,一点点架子都没有。他说自己的出生年月应该是1935年的12月1日。这是出生纸上写的。但这出生纸是后来补的,因为###中他们家11个孩子的出生纸曾丢失过,后靠他母亲凭记忆回想,一个个补回来。他家姐说他应该是1936年3月出生。他自认为不大可能,因为在1938他就清楚地记事,并为一个房屋的建筑表现出自己的经济学天才……

张教授总是咧开嘴开怀地笑,一口口地喝红酒,爆米花一抓一把。后来吃牛肉串,起先他坚决不要,看着大家吃得香,也伸手拿了一串,此后,又一串……

张教授有句口头禅,就是“很过瘾”。说话中,他表达好的时候,就用“过瘾”。他在《卷帘集》的后记中提道:“岁渐黄昏,过了那么多年生命之瘾,大有倦意,要重出‘格子’江湖,不能不有所振作,于是把帘卷起来,使自己觉得英气犹在,宝刀未老也!”看着眼前英气焕发的老人,想想他宝刀不老的经济文学,我总记起董桥的话:“张五常是个大玩家!”

张教授一生的成就能有这么大,在于,他喜欢“过瘾”,玩得过瘾。正如文章《考试四情:惧怕、喜欢、沉闷、过瘾》,他小学中学均未能毕业,不是觉得老师胡说八道,而是觉得上课闷得怕人。后来到加拿大和美国读书,可以不举手而发问,老师说:“问得好,你叫什么名字?”这才认真读起书来。逢考完试,老师总会在课堂上公布前几名的名字,这对张是很过瘾的事情,为逞英雄,他开始认真考试。后来四个博士试,别人要二年考完,他却要求用五天,三科得了第一,一科得了第二。过足了英雄瘾。

写文章,也是这样。在《壹周刊》开专栏时,读者每期会按电脑选自己最喜欢的文章,这来不得半点假。重出江湖的张教授,又面临着考试,而且是无卷的考试,没有具体对象的考试,他不服输,为证明自己宝刀未老,频频制造“事端”,频频夺得第一,用他的话是:“阿康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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