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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他更迷惘了,然而也满足了。”他评全诗结尾的数联云:“这里一番神秘而又亲切的、如梦境的晤谈,有的是强烈的宇宙意识,被宇宙意识升华过的纯洁的爱情,又由爱情辐射出来的同情心,这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百年间梁、陈、隋、唐四代宫廷所遗下的那份最黑暗的罪孽,有了《春江花月夜》这样一首宫体诗,不也就洗净了吗?”(见《闻一多全集》第六册《唐诗编》上《宫体诗的自赎》,湖北人民出版社,1993年12月第一版。)

这是一首任何唐诗选本都不能不选录的千古绝作。诗题《春江花月夜》,原为乐府旧题,属《清商曲辞·吴声歌曲》,本是吴地民歌,据说为陈后主陈叔宝改制而为宫廷乐曲,《乐府诗集》中隋炀帝等人均有此题诗作,纤巧艳丽,典型地体现了宫体诗风,与张氏之作远不可同日而语。全诗共三十六句,四句一换韵,每四句一组中皆于一、二、四句末押韵,用韵极有规律而又富于变化。单就音节韵调而言,就颇有江流婉转、移步换景的奇妙感觉,读来流畅和谐而又回环往复。徐增《说唐诗》卷四说:“此诗如连环锁子骨,节节相生,绵绵不断,使读者眼光正射不得,斜射不得,无处寻其端绪。”摇曳多姿的音韵节律使此诗生色不少。

此诗像是一首或一组小夜曲,开头二韵八句,春、江、花、月、夜次第点出,极有层次地融会成神秘、宽广、恬静、光明的意境。“空里流霜”两联将梦幻般的月光描绘得如此充分和传神。霜是凝结于大地的有形,月光是弥漫于天空的无形,但在诗人的妙笔之下,凝结变成了飞动,无形也这样化成了有形,在诗人俯仰间刹那的艺术直觉中,月光好似真的在“流”,在“飞”,在“徘徊”。那柔情的月光,如流霜,如薄雾,似飞霰,似寒水,滤尽尘嚣,浸彻广宇,将天上人间化作通体透明的光明宇宙、诗的宇宙。在妙合无痕的承转后,“江畔”数联转而为哲学式的沉思。此数联虽不似前几联那样对月光进行具象的描绘,却构成了全诗必不可少的有机组成部分,也是全诗艺术魅力的重要所在。当诗人面对月光下无限空濛的宇宙沉思和叩问的时候,当诗人追溯人之初、月之初、宇宙之初的时候,我们被深深地感动了,我们的心随诗人一起飞升、清飏!如果没有这几联对时光的追溯,那么前几联所描绘的月光世界便没有了渊源和维系,而没有上述空间,此数联便没有了根基而无所归依。“白云”一联使诗人的笔触由天上的月转向人间的情,在这里我们所听到的是相思曲和青春咏叹调。月光下的离别、愁思和嗟伤都是淡淡的,诗情画意的。最后二韵八句,与开头八句恰成极为完美的关合和对应,春、江、花、月、夜渐次归结与收束。尾联笔调摇曳,余韵悠悠,令人回味无穷。全诗十五个月字,从月华东升一直写到斜月西沉。全诗弥漫和流动着的,是银色的月光、淡淡的忧思和静静的春江水。

《春江花月夜》这首长诗,本身就像天上的明月,拥有这样一轮明月和这样的诗篇,是我们生命里的幸运。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遂月华流照君。第二辑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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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于承受的馈赠(1)

——读列夫·托尔斯泰的《人生论》

王者觉仁�发帖时间:2002�06�1218∶17∶00

关于人生的真相,列夫·托尔斯泰——这位19世纪俄罗斯的文学巨匠与思想泰斗,并没有在这本书中告诉我们什么“簇新的真理”。我们发现,与他在书中一再提到的释迦牟尼、孔子、老子、耶稣等人类精神导师曾经昭示给世人的一样,托翁的思考与言说,只是让我们再一次重温并分享了那些生命的大智慧。然而这并不令我们失望。因为所谓的“创新”永远属于“工具理性”层面,而不属于“价值理性”范畴。况且,关于真理的知识可以被传授,但通向真理的道路,却只能依靠每一个个体生命迈动双足真实地去行走。于是在58岁这一年,列夫·托尔斯泰给我们留下了他独自探索真理时生命跃动的轨迹。

在我们各自启程之前,抑或在四顾茫然的中途,我们都需要不断地闻思。因为这世界从来不乏智慧的声音,而只是缺少耐心聆听的耳朵。

“新的一代人出生了,来到了世上,长大成人,他们看到芸芸众生在忙碌拥挤着:年迈的人,头发花白了的人,受人尊敬的有地位的人,全都参加在其中。因而他们相信,这种无理性的忙碌拥挤就是人生,没有别样的人生。于是他们在这忙碌拥挤的人群边上也拥挤了一阵子就离开了。他们并没有看到人们的聚会,只在门口看到一群拥挤喧闹的人,就认定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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