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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宁愿撞墙而死,结束这场折磨人的痛苦。

叮……叮……

铮……铮……

那四条铁链与地面磨擦出刺耳的声音。那一幕恶鬼被行刑的场面突然浮在荷衣脑海。还有冥界的刀山火海,自己血淋淋的全身,恐怖至极。山间用铁链将荷衣的手脚锁住,她躺在那张一个月前小产的床上动弹不得。铁链已经绷得老紧,没有荷衣挣扎的空间。露娇人的毒素频繁地活动。黑线从她肚子开始游走、漫延。荷衣的身上瞬间多了无数的黑色血细管,布满全身。

这是在受什么样的罪?

钦涯束手无策地站在床边看着山间忙忙碌碌。他轻问:“我能做什么可以减轻衣儿的痛苦?”

山间低头取银针,“没有谁可以减轻她的痛苦。”说罢,他将取出的第一根针扎在荷衣的头顶。山间扎针的手很平稳,他的额头却冒出细粒的汗水。荷衣被铁链锁住,动弹不得。嘴里又呜呜哼哼地发出声音。她成八字形,被绑在床上。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晃动那牢牢的铁链。

“扎了银针后还要对衣儿做什么?”钦涯急切地问道。

第103章 驱毒(下)

山间沉住气,低沉道,“你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荷衣身上的那条黑线延伸到脖子处便停下来了。除了她脸上的肤色发白,其余处均是乌黑。钦涯望着被受折磨的荷衣,欲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又快速地退回来。山间的针已经扎到了她头上及脸上的各个要害穴位。那四条铁链仍旧绷得紧紧的,让荷衣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她的痛苦像一团火山包在体内,只待他们替她解了铁链火山爆发。

山间的针灸除了引毒,也有宁神的作用。只待荷衣安静下来,便可以以毒攻毒。她瞪大眼睛,眼眶内布满血丝,愤怒至极。受折磨者是荷衣,也是钦涯,亦是山间。小屋内的气氛极其紧张。山间的汗水不由地下落。钦涯更是挥汗如雨。

床边上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檀鼎。鼎内冒出丝丝黄色的气体,安神、修生之用。荷衣的眼神从愤怒到恍惚,虽是瞪眼,却清晰可见她眼神的浑浊。她的神志渐渐地模糊,却一直睁着眼睛。钦涯一直在她视线内,她却半点不知前方是何物,直到最后她忘了她是谁,忘了所有。

“红色葫芦瓶。”山间侧头对钦涯低沉道。

钦涯接过山间手中的银针锦盒,从床边的小桌上挑出红色的葫芦瓶。葫芦瓶明明是重量极轻之物,在他拿起它时却感觉到它本身重量的数倍。且他的手刚一碰触到葫芦瓶时,一股阴冷之气“嗖”的一声窜出来。若是换作其他人,早已被其吓得哆嗦。

山间接过葫芦瓶,揭开瓶盖,一股白色的冷气从里面冲出来。他轻轻拉开荷衣腹部的衣服,将瓶口对准小腹处。一只只白色的冰蚕从瓶内爬出来。

钦涯着急道:“你要干什么?”

山间埋头,道:“解毒。”

那些冰蚕立即爬满荷衣的小腹,从她肚脐开始吸吮。冰蚕所吸之处,由黑变红,再变成正常的肤色,完全看不出有冰蚕咬过的伤口。几十只冰蚕围着荷衣身上搜索了一圈,确定没有黑线的存在后,又爬回来。每一只冰蚕从先前的白色变成暗红,肚子涨得鼓鼓的。山间揭开葫芦瓶盖,那些冰蚕又一只一只地爬进去。

荷衣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脑袋没有意识,睁着眼。山间心疼地俯视她,松一口气道:“可以把姐姐的铁链解开了。”说罢,他们一前一后把荷衣手脚上的铁链解开。

钦涯扔开铁链,道:“衣儿的毒解了?”

山间深呼吸,道,“还早。先替姐姐将被子盖上,露娇人的毒稍后再解。”说罢,他将檀鼎放置在离荷衣最近的床头,“姐姐需要休息半日。”

钦涯轻轻地替荷衣盖好被子,“衣儿的毒还没有解?那些冰蚕是怎么回事?”

山间轻声道,“那些只是一部份。冰蚕吸了她的毒,再回到葫芦瓶时已经全部没有存活的希望。那个葫芦瓶内的冰蚕尸体可以研制成一瓶甚过露娇人的**。”

山间走到大鼎旁,伸手捞出竹篮子里的蛇,取了蛇胆置于石碗内。竹篮内的蛇上十几条,每一条都是山野曾经从苗疆捉回的巨毒之蛇。他拿出一个洒坛,揭开坛盖,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顿时散发出来。钦涯见山间将几十只毒蜘蛛、蝎子、蟑螂、黑色的毒虫子丢进坛内。待它们都被坛内的液体麻木后,又用漏网将其捞起来放进石碗内。那些蛇胆巨毒混在一起被山间磨成粉碎倒入大鼎内。虽然是巨毒,但仍旧没有使大鼎内的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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