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1/4页)

你这样做的?!别忘了,你的身份是什么!你凭什么这么任性?!”

然而,这一次,楚慕却没有被他不留情面的训斥动摇半分,相反,他的笑容越发地惑人了,又礼貌又亲切的样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的身份大长老想必比我还清楚,暗夜十二骑我有没有权利动用,大长老就更清楚了。是啊,我有罪孽,这一点我很清楚,自从我出生开始,就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大长老,我想问一句,就算我今天不这样做,我的罪孽就能够洗清吗?”

他观察着清逸王,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冷,楚慕顿了顿,又笑道,声音清朗,语气轻松:“怕是不能吧?就算我在那思过堂里一直待上二十年,大长老怕还是会认为我罪孽深重。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地多此一举呢?做是错,不做也是错,一开始就是错,到最后还是错,大长老,您心里面都已经给我下好了定论了,却还拿那些祖制宫规一而再地压制我,这样,您心里面就很畅快了,是不是?”

“住口!”清逸王终于忍无可忍,冷笑:“一日不见,你倒是明白了不少道理,祖制不听,宫规抛却,谁人借你的胆子!”

“大长老,别生气。”楚慕还在笑,语气依旧轻松,眼瞳中却昏暗不明:“大长老生气,不过是因为养了二十年的棋子居然自己跳了一步,不听从您的安排了。对,祖制如此,宫规如此,向来如此。可是,祖制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宫规定下了就不能改吗?从前我以为我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听大长老的话,行尸走肉地活着,十年、二十年、一生,时间长短又有什么分别呢?我的命从来不是我的,我活着不过是因为你们需要我活着,不过是祖制和宫规要我活着!”

越说声音越大了,楚慕看着清逸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表情的变化,摇摇头,继续道:“现在,不一样了。大长老,我欠你的,会还的。可是我的命、我的人生,再不是你可以掌控的!”

清逸王不吭声,背着手站在那里,奇迹般地没有出声,而是选择听下去。

楚慕的声音含笑,带上了一丝柔情:“大长老,哦,不,父亲,我找到自己的爱人了。从前,我也这样告诉过你,可那时候自己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确定的。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也不知道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父亲,你相信吗?我不爱你,我也不爱我自己,可是,后来我知道了,我爱她,发了疯着了魔似的爱着她。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为什么呢?她不过是一个傻傻的小丫头,她的身份卑微渺小,她什么都没有……”

“呵呵,”楚慕笑意更深夜更温柔了,琥珀色的桃花眼满含柔情:“父亲,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爱她吗?我也是最近才弄明白的。因为她救了我的心,将阴霾黑暗之外的东西放进我的心里,让我清楚地看到,原来除了黑暗、除了棋子,我还可以有其他的身份!她救了我,我只能爱她。”

话说完了,射影楼里陡然安静了下来。楚慕微微垂首,静静等候着接下来的冷嘲热讽,来自父亲的恶毒言语,他如今已经能够平静接受了。

然后,清逸王却破天荒地没有出言讽刺,相反,他说了一些完全不相干的话:“妄图冲破命运的安排必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既然是你的选择,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看看你那所谓的至死不渝的爱情,到底有多坚不可摧!为了所谓的爱情暴露身份,想一想,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想取你的姓名!好自为之吧。”

算是交代完毕,如从前一样,清逸王不再做任何停留。

射影楼中重新剩下一人,楚慕嘴角的笑容略略收敛,往后坐倒在软榻上,手按在额角轻揉。如果忘掉二十年来的冷嘲热讽,他甚至都要怀疑,从观月楼中匆忙赶来教训他的那人,刚刚是不是在关心他?他担心他丢了性命?

摇了摇头,楚慕苦涩一笑,不可能,他恨他,恨之入骨,怎么会关心他呢?

什么暴露是小,倘若找不到她,他该怎么办?天下之大,没有了家、没有了娘亲的她,那便是天都塌了,她该有多害怕?

小傻子,你可知道,找不到你的我,现在又有多害怕?

凌宛珠进了七皇子府,却并没有进韶华楼,而是住进了天禧阁。听说是七殿下对韶华楼留下了心理阴影,想起不堪回首的那段调包计,故而将韶华楼封锁,不准任何人接近。

凌宛珠心理便得意起来,傻子终究只是傻子,调包计就算用得再好,也是不能以假乱真的。她凌宛珠到底还是成了七王妃了。

夜色已深了,天禧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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