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4页)

,有能力保护云家的,只有皇上了。”云墨衣不再纠缠于他是否会伤害云家的问题上,而是选择将云家的安危托付于他,一是为自己家着想,二则,也相当于选择相信他了吧。

“决定要出发了吗?”楚亦寒受伤的表情终于有些松动,眼神也明亮起来,“需要我派军队协助你吗?”

“不用了,如今敌暗我明,人数越多,目标反而越大,倒不如我秘密前往,而且带着军队,势必拖慢行程,如今我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再多拖一天,师兄便多一分危险。”

“嗯。”楚亦寒点点头,心里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却又不好开口,踌躇半响,终于忍不住问道:“衣儿,你如此看重南宫牧,我想问,如果,只是如果,将南宫牧换成我,你还会如此劳心劳力的去救吗?”

云墨衣低下头,愣愣地盯着地上铺的地毯,在心里一圈一圈描绘着它的花纹,时间一刻一刻过去,半响无声。

“我知道了。”楚亦寒叹了口气,站起来,又低声说了一句:“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若是有人拿你来要挟我,我愿意用一切来换。”

云墨衣没料到,他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什么叫愿意用一切来换?用江山,愿意么?

这个问题,她却没有问出来,她怕,若他说愿意,她不知道怎样答话。

她在敌人面前,是坚强的,在感情面前,却是懦弱的。她没料到,一个不小心,便欠下了这许多感情的债。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两人间的气息,变得微妙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墨衣招招手,将凝香唤过来,转头对楚亦寒说道:“皇上,夜已深,我该走了,请多保重。”

凝香将她抱起来,楚亦寒也站起来,却并没有说挽留的话,而是说:“我送你。云家的安危,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还有,那句话你记得,行云宫永远为你留着。”

云墨衣侧过头去,点点头,让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轻轻地对凝香说道:“走吧。”

门前,马车缓缓的驶去,徒留满地静寂无声的月色,和满腹心事向谁语的惆怅。

车轮声依然混着马蹄声,在青石地上有节奏地敲击,车内闷热无比,低头坐着的云墨衣,忽然想在这空旷的广场上大喊一声,喊出胸中的烦闷,该死的,老天爷见不得她有一天舒心的日子!

耳际忽然传来一阵隐约的音符,云墨衣侧耳倾听,尤听不真切,问凝香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凝香仔细听了听,摇摇头:“什么也没听到。”

云墨衣再听上一阵,确实有人似乎在演奏什么乐器,断断续续的乐声十分哀怨悲伤:“破劫,往东南方向转。”

破劫调转马头,马车“哒哒……”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越来越近了,这回听得真切,是有人在月下弄箫。该人吹箫的技巧十分高超,听来是位个中高手,然而箫声婉转,低低切切,诉说着吹箫人的情绪:不解、惆怅、烦闷、悲伤……

如一只迷途的羔羊在啜泣,似乎连四周的空气都哀鸣起来。

云墨衣百感交集,箫声似吹到了她的心坎上,从马车的柜子里,拿出她那只墨玉箫,沉吟片刻,轻轻放在嘴边,与对方的箫音和起来。

对方感应到了她的配合,似找到了知音人一般,低低倾诉。

两只箫,在夏夜的深宫里,相调和鸣。箫声如春残花落,又如下不尽的细雨,一片凄凉烦闷之相。

箫声渐渐转低,似轻声哭泣,又似绵绵倾诉,再转至若有若无,最后嘎然而止,万籁俱寂,连虫鸣声,也没了踪迹。

停顿良久,云墨衣才悠悠转醒,胸中的烦闷似减轻了不少,没想到,这深宫中,还有吹箫吹得如此情真意切之人。

掀开车帘,往外看去,月光下,渐渐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他!

原以为,是宫里哪位不受宠的妃子,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他,真是冤家路窄!

来人也看清了云墨衣的脸,同样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诧异道:“方才是你在吹箫?”

云墨衣嘴角一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是呀,我也没想到,三王爷不但长得好,箫也吹得这般好呢”这话不知道是褒是贬,意味自去体会。

“你,算是本王的知音人吗?”楚亦尘妖冶的脸,透着迷惘和不解,仿佛还陷在适才的箫音里没有完全出来。

“呵,错,我知的是箫,而不是王爷!破劫,走!”云墨衣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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