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部分 (第1/4页)

陆绍看到陆缄唇边挂着的那点嘲讽般的淡笑就恨,神色却不变,屏退一旁伺候的人,亲手给陆缄倒了一杯酒,又持了自己的酒杯,高高举起道:“哥哥有愧啊,羞愧欲死,多亏二弟不与我计较。还请二弟满饮此杯,饶了哥哥这一遭。”

陆缄才不与他客气,也不喝酒,只淡淡地道:“我们虽是兄弟,总有一日也是要分家别居的。计较不计较的,这会儿计较得多,将来却未必计较得上。”

陆绍默了默,道:“二弟说得是,待到将来分家别居,二弟若是宦途得意,哥哥少不得还要仰仗于你。”

陆缄虽则认为自己一定能考中,却不是轻浮不知事的,并不露半点骄狂之态,只道:“倘若有那一日,我自当知恩报恩。”

不谈是否照拂谁,那下一句便是有仇报仇咯?陆绍弯了弯唇角,道:“二弟天资聪慧,又刻苦过人,还有名师指引,不用多言,此番上京赶考,必然是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将来陆家就要靠你了。”

陆绍只管把那阿谀奉承的好听话并道歉赔礼,悔过自新的话一一说来,陆缄只不动声色地听着,偶尔答上一两句话,半点不为所动。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一旦认准了什么,想要他轻易改变心意,那是不太容易。比如此刻,他知道了二房不怀好意,知道陆绍是个披着羊皮的狼,饶陆绍再吹得天花乱坠,再扮得可怜兮兮,他也是不信陆绍会突然改好了的。等陆绍说够了,他方淡淡地道:“哥哥有话只管说来,小弟再过几月便要上京赴考,还要温书呢。”

他越是巍然不动,不放在心上,不当回事,陆绍越是恼恨,只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台子上表演杂耍的小丑,所有丑态尽数给他看了个精光,不由又是愤恨,又是屈辱,只拼命忍住了,含着笑从桌下取出一只匣子来推到陆缄跟前。

陆缄不明其意,也不接,也不打开:“哥哥这是要做什么?”

陆绍唇角含了笑:“你看了就知道了。”

居心不良。陆缄给陆绍瞬间就下了这样一个定义,他拒绝打开这个匣子:“自家兄弟,还这么客气?”一手按在匣子上就将匣子往陆绍跟前推过去了。

陆绍不曾想他竟会这样反应,忙接住匣子,道:“你真不看?”

陆缄摇头:“哥哥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小弟就告辞了。”

陆绍见他急着要走,不由笑了,舒服地往椅子上一靠,笑道:“二弟你慌什么?你怕什么?里面又不是毒蛇,开了就会蹿出来咬你一口。”一边说,一边把匣子打开,“不过是一包药渣并几个老大夫查看之后写的方子罢了。”

陆缄听他如此说,心里已是好奇万分,却由衷地觉得不能看,便淡淡地道:“我非是不敢看,而是不想看。”

陆绍却已把匣子亮在了他的面前:“我是可怜二弟呢。你和弟妹成亲一年半,恩爱有余,却始终不见一男半女。家中长辈几次插手,你都挡了回去,如今你内闱清净,夫妻情深,哥哥虽为你高兴,却也十分担忧。需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陆缄冷冷地打断他:“小弟的家事不劳大哥操心,大哥还是先管好自家才是。”言罢拂袖要走。

陆绍朗声笑道:“你怕什么?我是想,你若是知道这服药是什么药,也许对二弟妹的病也就能对症下药了。这可是好心呢,真真正正的好心。不然你们总没有子嗣,家里长辈少不得要往你房里塞人,一年两年,一次两次你都挡得过去,三年五载,十次八次,你能挡得过?就算是你固辞,这家里又如何能容得下弟妹!退一万步讲,她便是肯容得人,庶子又如何能比得上嫡子?”

陆缄便站住了,虽则背对着陆绍,陆绍看不清他的神色,却晓得已经成功地拿住了他的软肋。便又放软了声音:“我这是好意,只求二弟你解决了此事之后,忘了从前的不愉快,替哥哥在祖父面前美言两句,多少给哥哥一条活路,将来拔拉一二就感激不尽了。”

陆缄回过头来看着陆绍,神色复杂,他是不信陆绍有这么好心的,但那个匣子,却像是有非凡的魔力,吸引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陆绍的声音越发低沉:“二弟,你也不要先把我想得这么坏嘛,从前的事情我虽多有不是,但有时候也不过是赌一口气,不忿祖父偏心而已。你先拿去看看,请信得过的大夫看了之后又再说,对你可没什么坏处不是?”

陆缄犹豫不决,陆绍索性起身:“我不能在家久留,这两日正是要紧的时候,再不抓紧,只怕是要下雨了,这雨一旦连绵起来,那才是要命。”言罢果然独自先去了。

陆缄盯着那只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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