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 (第1/4页)

无论是赋诗还是联句,田紫茹都早有准备,打算力压众女,甚至众位士子。此前她也都与自家兄长与堂兄打过招呼,左右护法在侧,自然觉得拔得头筹如探囊取物。如果得由今日这一“局”,赢得一个“才女”的头衔,或许能够令这新鲜出炉的解元公纪燮对自己另眼相看吧。

田紫茹如此想,自然是因为田家祖上那位贵妃娘娘,是个雅好书画、精擅琴箫的才女,甚至连打球、走马、弹棋,宫中都无人及得上她。田紫茹自幼崇敬这位自家最为尊崇的姑祖奶奶,事事效仿,可又无一得精,但是却总以“才女”自居,自觉在广陵城中,再无人及得上她。

“是是,既然大家都已到了谷林堂,不若就在此作诗吧!”田乾鹏总算悟过来,顺着田乾晟的意思往下说,“在场的各位姑娘太太,想必也有雅擅诗词丹青的,做诗赋也好,写字画画也好,总以这菊为题。若有极佳者,回头我们再想法子叫解元公出个彩头,岂不是好?”

登时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叫起好来。谷林堂这边的女眷,倒是面面相觑,黄宛如俏脸气得发白,而田紫茹却得意洋洋。

“哈哈——”人群中一阵粗豪的大笑之声,黄以安拨开人群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个细白瓷的酒壶,对众人说:“你们难道忘记今日上山赏菊,是为了什么么?”

他脚步有点歪,面上红扑扑的,似乎已经有了点酒意,见没有人作答,又大笑一声,自问自答道:“不是为了庆贺我表弟纪燮,此次蟾宫折桂么?寿家特地送来的金线紫菊,不也是为了贺我纪兄弟,早日登阁拜相么?”

纪燮过去扶住他,笑道:“表哥,你怎地没喝多少,就成了这样,这菊花酒,真这么好吃么?”

黄以安一听,就乐了,说:“来人那,拿剪子来,把那盆’金带围’给我搬下来。”

田氏堂兄弟两个,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这边黄宛如就已经吩咐了带来的人,将“菊山”最上头那盆金线紫菊“金带围”给搬了下来,接着有人给黄以安递了把剪子。

田紫茹不是个有急智的,看着眼前下人们奔来奔去,微张了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黄以安说:“宋人在我广陵城中,曾经有‘四相簪花’只说,只是那时仲春,芍药当令,更有天假莳花匠人之手,培植出’金带围’这等奇花。今日今时,实在是相差仿佛,我看这本’金带围’,开得正好,一枝三朵,不若就请本府此次秋闱高中的三位孝廉,簪了这几朵。”

说着,他眼疾手快,“咔”的一声,已经将开的最大的一朵紫菊,剪了下来,抛给了纪燮。

那朵紫菊离枝之际,田紫茹面上的表情登时难描难画,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大声说:“你都剪了,我们还做什么诗?”

原先在谷林堂中的女眷们。微微有些议论。大多数人不说话,只是看着。黄宛如这时镇定如桓,一个字都不说。更加上本来这赏菊会她黄家才是主家。田家人跳出来争着风头,显然是不厚道。已婚的那一桌女眷当中。怕是不少人已经想着要提醒自家的家长,田家的女儿厉害,而且心思昭昭若揭,如果自家属意田家这位闺女,可就真要三思了。

黄以安没理她,“咔咔”两下,将另外两朵已经开成花型的紫菊都剪了。分别递给田乾鹏与另外一名姓林的士子,那人就是刚才被称为“兆麟兄”的,此人刚刚及冠,“兆麟”是他的表字。

纪燮已经笑嘻嘻地。找了一张石凳坐了。侍墨从人群后面拐出来,帮他将那紫菊簪在了发上,又重新将簪了发簪,那紫菊便稳稳地簪住。傅春儿从未见过男子簪花,此时觉得有趣。目不转睛地只在纪燮身上。纪燮今日只穿了一身读书人常穿的青布长袍,用一根木簪绾发,立在花团锦簇的一众华服士子之间,却给人鹤立鸡群的感觉。似乎不用多辨,自然能从一众士子之中。认出谁是纪解元来。

只因此人的气质,实在是太过沉静了。

簪上这朵紫菊,为纪小七平添了几分逸士风流之态。他原本偏白的肤色,被紫菊一衬,直如美玉一般,丰神俊朗。而他那一双如秋水般平静无波的双瞳,却是一番深沉,令人看不透彻。傅春儿一直注目纪小七,待到醒悟过来,已是过了良久。只是混在一众看得星星眼的女眷之中,并不打眼,纪燮似乎也并不在意罢了。

这时候,田乾晟也有些尴尬,道:“黄五,我们今日还……用不用做诗了?”

黄以安带着几分酒劲说:“做诗?做个屁诗。你们这等庸才,在新科解元面前,要作诗玩?”

纪燮轻轻扯扯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