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部分 (第1/4页)

戴家一开始打算将傅老实送官,可是傅老实死活不认,与傅老实相熟的一些长辈工头,也纷纷为他说情,指傅老实不是这样的人,最后只是将傅老实赶了出作坊而已。只是,戴家在将傅老实赶出作坊的同时,知会了所有与戴家有往来的人家,因此傅老实出来之后。再也没有作坊肯收。因此傅老实只得借了钱,自己置办了一个小小的货郎担子,开始走街串巷地买些刨花水头油、针头线脑的为生。

后来戴家几经风雨,作坊的人士也来来回回地变了好多回,傅老实绝不是唯一被戴家作坊“请”出去的。只是背了这么“盗方”这么重的罪名,傅老实是绝无仅有的例子,因此,戴老爷子对此人还是有些印象的,看着傅老实的目光,便多了几份探究。

他这才省过来,原来傅家与戴家竟有这么一番渊源。既是如此,他日前所做的决定,将孙女儿嫁到傅家去,是不是太草率了?

然而傅老实这头,也终于鼓足了勇气。

“戴老爷,此人所说的……不是真的。当年我……的的确确,不曾起意要盗戴家的贡粉方子。我是被冤枉的。”隔了这么多年,傅老实终于奋力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一晃已经二十年过去,而人的一生之中,能有多少个二十年?傅老实终于再一回起了为自己剖白的心思,他心情激荡之际,话音都在颤抖。

“我绝对不曾觊觎过戴家的贡粉方子,更没有藏过戴家的贡粉。作坊之中,五六人共住一间屋子,若有人想往我衣带内,或是榻下藏什么东西,再容易不过。”

“哼,当日你是人赃并获的,到如今不过是看着这事隔得久远,巧言狡辩罢了。”戴兴志先跳了出来。

“这位戴家的公子,二十年前,您应该也还未出生吧!”傅阳淡淡地道,“二十年虽久,也并不至于,便没有人知道实情了。”他看着戴兴志,话语之间便带了几分嘲讽,“只是,这人,一定不是戴公子你。”

傅春儿这时候看看戴茜的神色。戴茜微微颔首,傅春儿便走到内堂门口,道:“几位爷爷伯伯叔叔,请进来吧!”

几个人鱼贯而入,前面几个,年纪已然不轻,后面也有些与傅老实年纪相仿的。“老夏、老洪、大李……”戴老爷子乍见故人,有些激动。他年轻时候,便是与这些人一道,一手维持住了戴家皇商的地位,让“贡粉”历久出新。

姚十力的姑父老夏当先朝戴老爷子拱手,道:“老爷子休怪,我们今日实是为了老实那桩旧事而来的。”

当先几人,都是当年待傅老实不错的工头们。后面跟着几个,与傅老实平辈的,是傅老实当年的工友。其中一个畏畏缩缩的,被老夏与老洪一唤,当时便出来,在堂上扑通一跪,膝行到了傅老实身前,道:“傅大哥,我对不住你啊!”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普通粗布直缀的中年人,面上风霜刻画,看上去比傅老实老了将近十岁,与傅老实的衣着打扮一比,人们便晓得此人的日子实在过得不如何。

“洪涛?”傅老实实是见不惯这等事,忍不住便往后退。

老洪叹了一口气,也道:“老实啊,原是洪涛对不住你,他已经承认,当日是在他在你的塌下和衣带里藏的那些东西。”洪涛是老洪五服以内的堂侄,当年是在老洪的照应下,才进到戴家作坊的。看这情形,老洪应该是早已经知道了堂侄当年所做的事情,所以后来才会对傅老实多加照顾,甚至起意想帮助傅阳进入戴家作坊做事。他内心或是对傅老实抱歉着,在此之前却又拉不下这个脸,承认实情。

傅老实“啊——”了一句,傻了眼。他大约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有生之年,会有人出面承认曾经栽赃,而洗刷冤屈的这一日,竟然来得这样突然。

傅春儿在旁边暗暗叹了口气,要不是她与哥哥四处打听,问到了一些破绽,然后寻到门上去,这才问清了真相。当日他们兄妹二人,又许下不少好处与保障,若非如此,洪涛此人大约终身都不会站出来,帮傅老实澄清吧!很多人做了错事情容易,将事情窝在心里一辈子也容易,然而要当面认了,却是难上加难。

戴兴志快要疯掉了。这桩二十年前的旧事,是眼下唯一可以搅黄戴傅两家联姻的筹码,怎么眼睛一霎,就有人出来捣乱。“不是傅家,不是傅家——”他抱着脑袋喃喃地道,突然他大声地道:“不是傅家盗方,那便又是谁?”

“是呀,是谁,洪涛,那个人究竟是谁?”最关心背后真相的,是傅老实,想晓得究竟是谁害他背了这样久的污名?

洪涛立时便哑了,戴兴志冲上去将他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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