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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什么?傅春儿苦恼极了,她就是因为想不通啊,所以昨日袁时那句“你在烦恼”才会触动她,才会令她到此赴约。难道还是在说傅兰儿么?她明明知道自家出面庇护傅兰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傅兰儿的问题是都出在根子上,也就是说,当年傅家不教,将她养成了这么一番性子,全然不会处世,也没有基本的道德观念,这也令她几乎无法作为一个女人而与夫家好好相处。这就好比错已铸成,眼下无论如何补救,都只是治标,治不了本——徒耗心力,广陵三房这头,不该就将这个担子,平白就自己扛在自己肩上。

“可是,可是,”傅春儿喃喃地道,她还是没办法接受傅兰儿正一步步走向的厄运。

“既种恶因,便得恶报,只是这恶报,如何能报,世人却不知道——”袁时突然开口,傅春儿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悲悯,接着好似又有些自嘲。她若是能明白袁时此时的心境,大约也能猜到将来袁时为何非要以一人之力,搅动江南两淮。只可惜人力有时穷,眼下傅春儿一心想着自家那些闹心的事情,袁时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怪人,一个能触动人心的怪人罢了。

傅春儿依然困惑得要死,以她一个后世之人的眼光来看,傅兰儿并没有真正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啊,然而在这个时空里,傅兰儿的所作所为,却为世所不容,这是一定的。想到这里,她突然省过来,看着袁时,问:“袁先生,你难道会读心,否则你怎会知道我心中想什么?”

袁时自低下头去,不答。傅春儿仿佛听见他低声念着偈子,在念什么却听不清楚了。

“又或者,先生您其实真的是位大和尚?”她左看看,右看看,眼前的袁时,肩上披散着乌黑的发丝,一张俊面,长眉入鬓,神色间冷峻得叫人无法逼视,她怎样都无法将眼前此人与昨日那脚踏麻鞋,在广陵的街道上翩翩而过的“圣僧”相提并论。

袁时重新抬头,这时候却突然改了形容,显出些痞态来,朝她诡笑道:“姑娘你也知道的,我袁时只是个讼棍,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傅春儿已经对面前这名男子的百变无常习惯了,然而她闻言却突然心里一动,讼棍呀……没准真的可以帮上忙。

她心中所想的,就是干脆与刘家对簿公堂,最后没准判傅兰儿与那刘大志和离,或是别居,反正这两人也是一起过不下去了。但是她晓得这事情要闹上公堂的话,刘傅两家的脸就丢大了,而且风险也很大,所以估计家中的长辈,都万万不会支持她这个主意。

再退一步,就是在刘家那里做点文章,令傅兰儿的丑事,莫要闹到宗族那里去,免得傅兰儿有性命之忧。但是这样的方法,最后的结局,也一定是傅兰儿被遣回家,她万万没有还留在刘家之理,留在刘家,估计也要被刘大志整死的。

她一面想着,袁时忽然殷勤地又问了一句,道:“姑娘,难道真的不要袁某人帮忙?”

傅春儿转转眼珠,反问道:“袁讼师帮人写状子打官司,我这件事情却是家事,不想上公堂的,敢问袁先生,该如何破解?另外,如是先生可以帮手,又要多少报偿呢?”

袁时目光闪烁一阵,道:“姑娘果然是做惯生意的,且请姑娘将事情原委道来,让袁某人掂量掂量可好?”

二百四十二章 立约

傅春儿听袁时这般问,心中一动,或许此人真的会有办法也未可知。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将傅兰儿的事情大致说了说,自然隐去了不少细节。袁时却不满意,从傅兰儿出嫁之前的事情开始,将细节一一问了。

傅春儿有时被问得好生尴尬,涨红了面孔,然而袁时却往往会递过来一个安抚的眼神。有时傅春儿自己也觉得,为何自己竟连这等细枝末节小事,甚至是自己对傅兰儿这件事情的态度,她的怜悯与不满,一家上下的抱怨,都一点一滴地告诉了袁时——等等,难道此人会催眠术?

傅春儿一面这样想着,一面照样回答着袁时的问题。

“嗯,这样,原来是’吞婚作’结的亲啊!”袁时终于点头,表示自己全盘明白了。他缓缓起身,几朵彩蝶从他身上扑棱棱地飞起来,重新又聚拢在熏笼那里。袁时抚着窗看了半晌,道:“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事烦恼啊!”

“啊——”傅春儿觉出袁时语气里有点“这算什么事儿啊”的感觉。

“那我所烦恼的,要比你的烦恼要大好多——”袁时突然冒了这么一句出来,这时他的话音已经不带任何掩饰,清朗之际,听上去竟然有点孩子气,“比你的烦恼要’大’好多——”傅春儿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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