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泪盈眸睫,她继续诉说:“天逸没有其他好本事,唯有自行疗伤最最擅长。既然短暂温暖伤人,只有遗忘来得容易一些。十年光阴,相比一生枯等,真是容易得很。也幸好由牧白重又给了四公主莫大的温暖之意,所以那夜雪地里恍然认出当年的那只瘦皮鹤,三三依旧可以拿你当朋友。”

“鹤劫放,前事已渺,本宫不会记恨你的负情忘义。只求你一点,放我去冥界和牧白团聚,你仍做你的大老板,我做我的门神,黄泉路33号一如既往。这是本宫最后的心愿,不知殿下肯否成全?”

她话毕,用冰凉的手指为自己拭泪。

隐忍了多少年,以为尘封已久的往事,就这样荒唐地在定亲仪式上找到了倾诉对象。

他永远不会懂,忘记那些过往,不恨瘦皮鹤,拿他当朋友需要多少的勇气。

=奇=鹤劫放垂首,他怕看臭丫头的泪眼。

=书=她说他负情忘义。

=网=世子殿下无从辩起,虽然,他从未有负,但言辞苍白,时机又太迟,她早已被牧白搭救,另投了温暖怀抱。

他们之间的一切,尽在四字之间——阴差阳错。

他缓缓立起身,语声轻柔道:“三三,起来,稍后我们就能回去黄泉路33号。”

她欣喜抬头,眼光中尽是期待,他的呼吸被迫一窒,此苦远甚黄连。

正在这两个要回喜堂之际,却是车路将军手下的护将突然在门口现身。

见到鹤劫放立即躬身:“世子殿下,有事禀报。”

红衣男子略微变色,上前附耳。

片刻,他急急回眸,口道:“天逸,和我一起走,牧白出事了!”

“啊?”她一个脚软,几乎站不稳。他却一把拉起她就朝外奔去。

喜堂中两位男子见这一双火红身影远去,天魔皇似是要对暄城解释:“总要让他们见最后一面。”

暄城了然一笑答道:“避劫丹一案由魔教黑衣影卫揭发牧白为幕后大贼,恩师要我代为致谢陛下,虽然无缘迎娶四公主,但魔教于龙凤堂之深情厚谊,我们决不敢忘,日后如有效劳之处也必定不辞。”

天魔皇面无表情道:“神教家务事,魔教不会插手。将此话带给重光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

阶下囚

地府苦牢并不太凄苦。

牢前既无烧红的炭块,也无沾水的长鞭,更无老虎凳剥皮驴,毕竟形形色色的酷刑,地狱中展示出来得已然太多。

眼前这金刚栅栏后的一室就是所谓囚房。

寅罡对他爹说:“光是恐惧与绝望已足够让人就范。”

牢中男子静坐已久。

灯火通明,让他将空荡的囚室看得分外仔细。就这样呆看了足足四日,墙上的蚊子血都红得触目,渐渐知道左墙角是蛛网,右墙角有微小的纸片,兴致勃勃拾来看,也只是空白,并无丝毫墨迹。

牢中的日子,从脸色到心情,处处皆白。

他这样的阶下囚却也有访客。

每日黄昏寅罡太子都会亲临,他令手下的鬼卒搬一把椅子摆在中间,自己横刀立马坐在上头,隔着金刚条,重复问一样的话:“牧白,你今日肯否招认偷窃避劫丹一事。”

“牧白无罪。”

“人赃并获,魔教的黑衣影卫在你的屋子里搜出了那么多避劫丹,你尚有何话可辩?”

阶下囚抬起脸来。

紫眸里光亮闪耀,浑不似受困暗牢应有的黯然无神。

海棠花风骨依旧,只见剑眉微挑,缓缓吐出数字:“无话要说,去你妈的。”

寅罡冷笑道:“二老板,总有一天你会有话要说。”

第三日,寅罡进苦牢的时候,自己的脸色就十分苍白不好看。

重复的问答过后,他带来了不一样的消息。

“牧白,今日你我可以说些私事。”

“你我之间有何私事?”牧白先自笑起来,这笑映入寅罡双目,只觉万分讽刺。

“是关于魔教四公主天逸的。”

牧白脸上的笑意犹在,但紫色的双眸略显空洞,只是直直看着寅罡太子,仿佛在等待他说下去。

“明日天界有桩大喜事。天逸公主与神教五公主府的鹤劫放世子将在天魔宫举办定亲之仪。”

沉默蔓延。

牧白眼中的紫意全然熄灭,只留一抹残笑在唇边。

寅罡走近些,在他面前深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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