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男子闻言果然回转脸来。

四朵小花顿时飘零在风中。

燕舞瞬时变回暄城,虽不至像三三当时那样震惊惨叫,浑身还是剧烈一颤,凤目盯紧了这张脸——“二老板牧白……”

心念电转,手已扶剑。

“暄城将军向来可好?”牧白还魂,殷勤依旧。

他的笑像罂粟,不知不觉流露毒意。当着暄城的面,就慢慢坐下,把玩起石桌上一只小肉鹤来。

鹤劫放。

暄城瞳孔立时紧缩,也当下有了计较。

剑立马出鞘,他说:“二老板也来赏苦葵?本座还有公事,恕不奉陪了。”

转身欲走。

男子笃定地坐在那里,声音柔和,头都不抬道:“故人相见,不聊两句就想走吗?”

暄城剑尖抵地,一个怔忡,手几乎要摸上自己的手臂。突然间,奇痛自经脉处升起,身躯禁不住颤抖不停。回转头,故友还在耍弄着小肉鹤。

小肉鹤的眼珠对着自己,神情严峻。

这样的表情实在太过熟悉,在府中,也曾在滩边见过很多次。

暄城回以一笑,即已入局,再作出一副凛然状又有何用。

立立直,将剑小心翼翼回鞘,车路将军笑眯眯问:“二老板此次相邀,究竟有何吩咐?”

牧白轻轻将手中鹤放回石桌上的法术圈内,作出相邀的手势,口上道:“将军请坐。”

小肉鹤依言坐了下来,面朝着牧白,目露哀意,求情似得。

暄城见状,按着剑鞘的指节都一阵一阵泛着白,身体是四平八稳坐了下来,面色却隐在山风里红得很可疑。

牧白满意一笑,提醒着:“暄城,我们聊聊故旧情意,大老板无浪也居中一起听一听。将军的血内入了蛊,还是不要妄动为妙,更不要将手放上桌面去碰大老板,我会生气。”

生气的二老板是个什么样子,他们都没见识过。

只见他收起笑,凝视远方,蜿蜒的山的轮廓线,起伏着绵延到银白结界,结界那头是三三的故乡,魔教。

牧白唇边是刺眼的日光,抬手轻挥,动作温柔,就和在黄泉路33号二楼擦古董的神情差不多。

山的轮廓线如画卷上的墨印,片刻间被利器截断,只剩平整的一条直线。

将神力无穷的手掌收回,二老板沧桑万分道:“我不会使什么剑招,你们看到了,只有这些能耐而已。”

暄城愈加沉默。

这些能耐已经相当相当惊人。聪慧如他,不难猜出牧白与谛望兽千丝万缕的关系,也难怪小柿子殿下会千方百计厚颜无耻跑来谋划自己的血。

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将二老板尚温热的身躯赐给黑洞之中的小小谛望兽。

今日之事,应无善了。

“恭喜二老板得了谛望兽之功!”暄城试探地一问,引来对方空洞的表情,似乎踩上了美男子的痛处。

“将军当日在地府对牧白的种种恩情在下铭记于心,顺便也想问候一下贵师座的安好,重光元帅,他还好吗?”

“你……”暄城的笑显得勉强:“二老板,不如先了断我们之间的恩怨。”

牧白的手拍在石桌上成了节奏——“啪,啪啪,啪啪啪啪。”

最后一次见那个天神是在通亮的元帅府殿内。

见过太多次,每回都差不多,那张脸桀骜无礼,盈盈灯火下,仍然看不清晰他眸子里的光亮何来,元帅也从来不愿认真直视阶下卑微的欲奴。

鞭刑,□,也有几次会强行灌酒,剔透的酒液顺着二老板的脸流向锦衣玉袍紧裹的身躯,仰着脸,在浓烈的琼浆后劲中数着大殿顶的横梁,有时候两个半醉的男子一起数,冰凉的两张脸,看着横梁在幻觉中砸下来,无边落木,将一切试炼终结,于是不约而同放肆地笑起来,笑声苍凉而跌宕,终于在元帅的用力挺身而入后不再响亮。

即使身体完全贴合在一起了,他叫得也是另外一个名字,无数遍的“四郎”,犹如半空降下的帷帐,使施刑男子的动作稍微放柔放缓,似乎带了一点朦胧的爱意,他身下的牧白也在这名字的麻醉下得以稍稍喘息,舒展眉头,想一想爹娘,以及人间的好友无浪。

云雾散开,一览众山小。

牧白陡然从肮脏记忆里回神:“暄城,把剑放下。”

燕舞审时度势,不肯放下,反而拔剑相向。

二老板此刻好比水中月,根本无法近身,他只是坐在那里,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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