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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名卧底记者形容,富士康“太正常”,有着严谨的阶层、科级制,还有处处无所不在的保安,以及其他形式的监视。首先剥夺人的尊严与价值,而超时加班,一个宿舍员工错时休息,更使人心灵隔绝。就连理因灵活、有思想的记者在这样的制度下,都会无形被“同化”,丧失自己的思考。

据《华夏时报》记者陈小瑛卧底富士康后写了一篇《记者48小时直击富士康:超大社区的畸形生态》的报道,让我们体会了富士康员工的真实生活。

报道这样写道:“6月2日早上7点半,灰暗的天空下起了小雨,在富士康北门口、南门口,没有撑伞的员工,快速穿梭着,匆匆走出去的是上夜班的工人,进来的则是赶去集合上白班的。

当路过园区的宣传栏,以及贴着公告的墙边时,尽管行走匆匆,工人们还是不由地停了下来,这是两份最新的公告:一是加薪,普工基本工资每月从900元加到1200元,线长、组长在现有工资基础上增加30%;二是凡自杀导致伤亡的,富士康不再另行赔偿任何抚恤金。

工人们迅速用手机计算着加薪后的每小时加班工资,一个月能拿到多少钱。仔细看完公告的每一个字后,纷纷走向工厂楼下门口,等待着组长来集合,统一8点上工厂线。”

“晚上下班后的活动,基本上就是睡觉。G区1栋女工宿舍,没有电视,没有电脑,8人一间的房子里面附带着冲凉房和卫生间,房间装有一部电话和两台吊顶风扇,四个上下铺看起来有点拥挤,但东西少并不显得凌乱。

卧底记者零距离直击(2)

他们活动的范围就是从厂区到最近的餐厅,再到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在不到一千平方米的范围内移动,即使每月员工在电脑房有4个小时的免费上网时间,园区有游泳池、有娱乐场所,还有相亲的节目,但每天加班到晚上8点或者8点半后,员工很少去参与娱乐活动,只等周末外出的那一天。

很多年轻人都是刚来几天到几个月,做满一年的很少。没人去管身边的人过得如何,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过高的流动性,也让他们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去同身边的人做深入交流,谁也不敢轻易把陌生人当朋友。”

又据《南方周末》记者的调查发现;就工作强度、加班时间、薪酬福利而言;富士康远称不上“血汗工厂”。在龙华街道富士康维稳综治办公室门口;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打工者排队应征。高密度的自杀事件;并没有阻止更多青年的涌入。在“六连跳”后的4月13日;便有超过3500人进入。即使排上七小时的队伍等候招工;他们中也仍有不少人谈笑风生;满眼期待。

在每平方公里聚居了约15万人的狭小空间里;人和人却似碎片一样存在着。

卢新自杀的那个凌晨4点30分;李祥庆正和同事在富士康龙华园区2公里外的H3成品仓库度过夜班最难熬的一个小时。李祥庆是4月12日进入富士康工作的;这是他第二次来富士康。2008年4月;他第一次进入富士康打工。2009年7月;觉得“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没意思”;出来了。

或许恰是在这种孤立里;性或者爱情对于一个个体心灵慰藉的重要性;因此而被放大。有女生的车间就是好车间;有女生的楼层就是好楼层。

但在这样的人口密度里;谈恋爱也是拮据的。“厂区里找不到地方谈恋爱。”富士康工会副主席陈宏方说。而在整个龙华厂区和观澜厂区周围;也并无电影院以及市政公园。

黑网吧可以从另一个途径解决这些青年人的“荷尔蒙”冲动。它们隐藏在“餐馆”或者其他名目的招牌下。有专人负责拉客;拉客的会把他们安排到具体的电脑上;这里有不少“*”。在发工资之前;一些工友有时候也在这里轻微地“解决一下问题”。但是他们说“看得难受;不如真的去找女的”。

如果工资发了;可以去大水坑。在观澜宿舍区旁;从一个插着面破旧国旗的小路口走进去;小姐们坐在一栋旧楼下的长凳上。一次八十元到九十元的价格;应该也是专为打工仔们设定的。

但不管是性还是爱情;都会撞上“钱”这堵冰冷的墙。

《南方周末》记者刘志毅“潜伏”富士康手记

2010年5月12日《南方周末》记者刘志毅亲身潜入富士康,写了一篇题为《与机器相伴的青春和命运——潜伏富士康28天手记》的新闻报道。该报道内容如下:

这些富士康工人每天上班;下班,睡觉,上班,下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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