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4页)

“真是天赐良机!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不是这位牧云哥哥孱弱不堪不足担当大任么?瞧这五彩光气通天达月地情状。看来还是个能自行汲取日月精华的宝贝。嘻,这等宝贝,既然落入本姑娘眼中,那说不得,便是我地

娇蛮的女孩儿越想越得意。却冷不防听得有人大叫道:

“冰你咋站着不走只顾傻笑?”

冰如梦初醒。抬头一看。却是张牧云和月婵已走出好远。现在二人正停了脚步。那张牧云正回头大声喊她。

“……来了来了!”

冰口中答应。一边举步往前赶一边小声嘟囔嘀咕:

“哼哼。都在为你打算。还说我傻笑。真是地!”

此后一路无话。过不多久他们便回到村西北张家小院中。先放下物事。张牧云去院落各处转了一圈。检查一下家中有无失窃。然后三人各自略收拾收拾。便回各屋睡觉去了。

又过了一天。到了八月十四这一日早上。当睡在里屋地那女孩儿揉着惺忪地睡眼推门出来时。却惊奇地现。以往都是她第一个起来拾掇家事。准备清晨洗漱之物。却不知今天转了什么风。那少年竟然比她先起来。当她正好瞧见时。那张牧云正一脚踢开院门。“嘿哟嘿哟”吆喝着号子挑着两桶水一摇一晃地走进来。

“咦?厨房水缸里不是有水么?”

月婵明明记得昨晚煮炊之后。自己又去屋后北溪提了几桶水来,将水缸装满。正迟疑之时,那少年已到了她近前,弯腰塌肩地将肩上一挑水桶放下。放下重担,直起腰,微微喘了几口气,张牧云瞧见月婵迷惑不解地模样,便笑了起来,说道:

“看来妹子也是记不得我们这罗州地面的习俗了。”

张牧云跟迷惑不解的少女侃侃介绍:

“妹子不知么,每年到了八月十五,除了中秋祭月拜月,在这十四之日头上,我们潇湘洞庭地面还有个习俗,叫作天灸。简单说这天灸便是买来朱砂用水调了,点在孩儿额头,以祛疾病。我们现在一家三口,男儿未冠,女儿未字,自然今天额头都是要点上朱砂的。而这调朱砂的水也有讲究;听老人说,天灸朱砂水要用井水调和才有用,所以我才拼得起得比你早,去南村口井里打来寒凉井水调朱砂用。”

“原来如此!却挑得这么多,也不怕累着。”

月婵微嗔一句,忙略撸了撸袖子,赶紧帮忙把那两桶水拎到厨房去。而经张牧云这么一说,月婵也觉得今日颇有些节日气氛来,变得挺高兴。

“月婵——”

等月婵进得厨房,还听得牧云在院里招呼:

“那饭橱上层的角落里,还有包几年前没用完地朱砂;过会儿你拿这井水帮忙调了,等那冰起来,在吃饭前先把天灸朱砂点了。”

“嗯,好的!”

过不多会儿,等冰起来,这三个少年人的额头上便各有了一块朱砂红点。八月十四天灸之事,若换在往年,张牧云独自一人,往往就拿秃毛笔到别家朱砂水盆里借水一蘸,再往额头胡乱一点,便算完事。不过现在家中有二女寄住,便有了一家之主的感觉,这回也不马虎,果然依照老人之言去村口担了井水,回来好生调匀点上。这一回,由俩女孩儿亲手点朱,不仅仪式更为正规,点朱砂时还犹如刺绣描画一般,将女儿爱美之心展现得淋漓尽致。到最后,月婵眉心晓月纤纤,粉腻白净的肌肤上悬挂一轮鲜红细月;冰则是在眉心点了朵梅花,二人合起来正是“花容月貌”。而那少年,则应了本人的强烈要求,眉心的朱点被精心描绘成一只金元宝地模样。

各得其乐,此后二女又由少年吩咐,花了半日时间用彩布缝了三只不大不小的好看布囊,到了午后,便各自悬在腰间,沿着村中的道路挨家问候。这又是洞庭地界另一个中秋风俗。这彩布囊袋,名为“锦明囊”,由未成年的少年儿童挂了,到了八月十四这天,便挨家挨户问好,说些祝福地话儿,然后便由各户持家的婆娘往囊中放些瓜果小吃,遗些馈赠,以图个彩头。这习俗也有个说法,叫“纳馈囊福”,各取所需,无论大人小孩都乐此不疲。

乡村地生活,安稳而平静,不免有些单调和寂寞;于是这些零零碎碎、说不出道理、看起来无聊的节日仪程,对乡民而言,却成了十分重视十分有趣十分有意义地大事体。和张牧云不同,月婵和冰并不贪那点馈赠,但跟在少年身后去各家甜甜地叫“大叔大婶”,说些喜庆的吉祥话儿,和他们拉几句天南地北地家常,便即使是这两天心不在焉的冰,却也觉得十分有意思。而对张牧云来说,今年的纳馈囊福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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