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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是之道:“一是要劳大夫人走一趟。大夫人虽非江湖中人,但她待人接物,很能予人好感,池府中有不少人誓死效命,请恕属下斗胆说一句,有不少人是看在过去大庄主和大夫人的面子;大夫人又是天生丽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貌美元双,由她出面,方邪真也是个人,是个大天晚上都上‘依依楼’的男人,难保不会改变主意。”他补充了一句:“这可得要葛铃铃有所行动之前先发制人不可。”

池日暮脸有难色。

他之所以被称为“少公子”,主要是因为池家的宗主,本是在长他五岁的胞兄他日丽的身上,但兄长在迎取大嫂之后,忽遭残疾,风瘫不起,而今要他嫂子颜夕来办这件事情,似有些不妥。

他一向甚为尊重、敬慕这位善解人意。善良英气的嫂子,要不是她在重要关头挺身维护池日暮在池家的宗主权,池日暮的大权,可能早已保不住了呢。

池日暮犹豫起来,忽听帘子里有人说道:“二弟,你既然认为姓方的能振兴池家之大业,给你嫂子去劝劝他也好。”

一人坐在木轮椅上,自帘外推了进来,脸色苍自,唇无血色,赢弱无神,说话也有气无力。

池日暮一看,在兄长椅后的还有清丽英朗的大嫂,心知这是刘是之的摆布,以防他不答允,早已劝服了兄长首肯,并已惊动了大嫂,心中不觉升起一片难使人察觉的怒意。

他知道刘是之这都是为他做的。

可是当他看见刘是之一副“早已安排、胸有成竹”、“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神情,他便有一种无以言喻的恚怒,仿佛被人折辱、奚落了似的;但他偏又知道这是用人之际,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这股私心是不能发作,发作不得的。

所以他脸上只露出仄愧之色,口里只是试探地道:“这样么……不知嫂子意下如何?”

第七章深碧的剑

颜夕修眉一扬,道:“这姓方的是谁,真有这样的本事?叫甚么名字?多大年纪?”

池日暮道:“他叫方邪真,年纪倒轻,大约长我一二岁,他的武功极高,小白败在他的手下,他却连剑也未拔。”

颜夕心神一震,道:“他……他是用剑的?”

池日暮道:“是啊,他武功高,定力也强,这样一个人,如在池家,当然是臂助,若在别家,可成了劲敌。”

颜夕无心听其他的,只问:“他的剑可是深碧色的?”

池日暮望望刘是之,刘是之看看池日暮,道:“不知道,我们谁都未曾看见过他拔出剑来。”

颜夕又问:“他腕上可有一对……翠玉铜子?”

池日暮想了一想道:“这倒没有注意。”刘是之断然道,“没有。”

颜夕才舒了口气。池日暮却想了起来,道:“他手腕上倒有——”他仔细的'奇書網整理提供'回想,然后准确的用字:“系着一条浅蓝色的丝中。”他转过头去问刘是之:“对不对?”刘是之说:

“对。”

颜夕道:“是丝中,不是镯子?”刘是之肯定地道:“是浅蓝色的丝中。”颜夕道:

“哦。”有点失望似的。池日暮道:“大嫂,这有关系么?”颜夕忙道:“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刘是之道:“看来,这姓方的用软的不行,只好用强的了。”

颜夕即道:“让我来,我可以试一试。”池日暮忙道:“嫂子一向有人缘,说不定真可为我们池家解决了一大难道。”池日丽用手轻轻握着颜夕的手道:“不过,这可是让你辛苦了。”

颜夕感觉到丈夫瘦骨嶙嶙的手,想及过去这双手曾是雄豪有力的,心中一阵难过,忙用话掩饰道:“这又算甚么辛苦!当年洪兄弟不也是这样收揽过来的吗?这件事情当初做得开心,现在也相处得挺惬意的!”

池日暮笑道:“上次,你用一柄匕驳软柄神枪留住了洪三热,这次却要用甚么来留方邪真?”

颜夕亮丽地笑道:“书。”

池日丽、他日暮一齐诧道:“书?”

“我以前有位朋友,跟这位方邪真性情很有些接近,他生平所好,只不过是一大房的古书字画真迹;”颜夕清脆的语音清脆的解释,“我们的书库里不是尽有的是好书好画好字吗?且看这法儿灵不灵!”

池日丽笑道:“书?”

池日暮哈了一声道:“书!”

刘是之拍拍后脑笑道:“怎么我没有想到?大夫人准备甚么时候去?”

颜夕推开两扇窗,望望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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