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页)

“什么‘这个’、‘那个’姐夫?”黄惠菊笑了起来,晶莹的泪花还在腮边流动。聪明的她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为了讨姐姐的欢心,唯有假装迷糊。“姐夫就是姐夫嘛,对吗?姐姐。”

“对,你叫姐夫没错,如假包换。”曼琴的口气是肯定的,一点儿也不含糊。

曼琴的话本没错,就是没把前因后果表达清楚,留给了别人误会的空间。丁之光在心中责怪着曼琴。别说是人的称谓,即使是大米,还有白米、红米、黑米、东北珍珠米、泰国香米之分呢。丁之光只得再次声明:“姐夫是姐夫,不是这样的姐夫,是那样的姐夫。”

“姐夫讲绕口令了,又是这样、那样,说白了,结了婚是姐夫,没结婚也是姐夫。对吗?姐姐。”

曼琴搂着黄惠菊的肩膀,笑了起来,不置可否。

从语言学和亲戚关系学的角度讲,黄惠菊叫得没错,曼丽是曼琴的姐姐,黄惠菊当然叫丁之光为姐夫;曼丽死了,丁之光“姐夫”的位置没有改变;丁之光未再娶,是姐夫,即使丁之光又结了婚,仍然是姐夫。实际上,黄惠菊想的与丁之光想的是南辕北辙,像数学上没有交集点。丁之光不想再作解释了,一来有的话不便在此处明讲,二来解释不清楚。姐夫就姐夫吧,也真的是姐夫。

第九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13)

“黄脸婆”捧出一大盆水果,亲自削了个“红富士”大苹果给曼琴,说:“孩子,吃一个,美容的。”

曼琴大大方方地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说:“好甜。谢谢伯母。”

曼琴虽然与黄惠菊姐妹相称,但没有认“黄脸婆”为干娘,当然也就不会认黄子根为“义父”了。看来,曼琴并没有为喜悦冲昏了头脑,神智还是清醒的。丁之光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惠菊啊,你看姐姐多疼你,不惜重金送你去留学,这下满足了你的心愿了。”“黄脸婆”关心的是女儿赴英国留学的事,她宁愿啰嗦一点,也要像铁钉子钉在木板上,搞实了这桩事,以免曼琴事后反悔。一二百万元人民币决不是个小数目,乡下人一辈子也难得瞧一眼这么大笔的钞票。

“我认姐姐不是为了去英国留学,即使一辈子不跨出国门一步,我也认定了姐姐。”黄惠菊认真地说,“世间自有真情在,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姐姐会明白我的真诚的心。现在有了姐姐,我还不想去留学呢。”

“妹妹的心,姐姐看得出来。咱们姐妹俩,今后患难与共,荣华共享。送你去英国留学,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姐姐希望你到英国学有所成,将来回国能建功立业,不辜负姐姐对你的一片期望。”

“姐姐,我懂。”黄惠菊伏到曼琴的怀里。

“姐姐在英国的熟人多,会有很多热心人照顾你的。”曼琴抚摸着怀里的黄惠菊的头发,“这两天,你把学历证明材料送到我那儿去,姐姐着手为你办手续。”

黄子根的心里啊,别提有多高兴了。尽管生有两男一女,他格外钟爱这个女儿,将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贵重,因为她是他的福星、官星、财星。他的太太当年生下这个女孩的那一天,他被任命为县商业局一个股的副股长。县商业局长不过是个正科级,而副股长连鼻屎大的官也排不上,然而你别小看了这个副股级,一来毕竟带“长”,二来是官道上的第一个台阶,上不了这个台阶,也许一辈子跟“官”字无缘。女儿周岁的第二天,他成了正股长。女儿上幼儿园的前一天,他升格为县商业局管业务的副局长。从此,官运亨通,财源滚滚,一步一个脚印地爬上了现在这个位置。去年底,当女儿提出要到英国去留学时,他不能拂了女儿的心愿,然而表面上没有同意,焦点就在于赴英留学的学费上。粗略估计,在英国四年开支要二百万元左右的人民币,不是出不起这个数,他现在拥有的动产和不动产的价值已经逼近八位数,这些都是女儿带来的福气,花这学费的钱他不会心痛。问题在于如何出手这二百万元?如果纪委、检察院跟他打打算盘算算经济收支数,他就可能身败名裂,踏上不归路。如今上天送来个裕曼琴,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怎不叫他喜出望外?原先,善于敛财的他企图通过拖延对新泰实业公司水泥和钢材的供应,敲丁之光十几二十万元,他不敢有太高的奢望。曼琴的许诺,使他仿佛沉醉在梦中似的,甚至怀疑自己耳朵的听力是不是出了毛病?好一会儿,才清醒了过来。他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手脚变得分外灵活,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寝室。一会儿手中拿出了一条白金项链回到客厅,站在曼琴的身边,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