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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蓝钻佳人居中,唐离与来客一一寒暄,他声名既大,心中又没有当时官员轻鄙商贾的执念,此番诚心结交,自然引来众商贾的一片赞叹,一时间堂中气氛热烈之极。

这番叙述直持续了个多时辰方才结束,当蝈蝈看着那些商贾逐渐远去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叹声说了一句道:“八成!真是便宜他们了,看他们临走时的样子,只怕现在都还笑的合不拢嘴!”

“此事我另有打算!〃见蝈蝈的样子,唐离微微一笑道:”本钱,海船都是他们的,咱们一无所出而净分两成纯利,这还算少?若是一切顺利,像这般的大生意,只一年的红利就够咱一大家子吃用十来年,蝈蝈你心也太贪了些。“”什么一无所出?没有少爷走通鸿胪寺的关节,他们能做成这生意?没有少爷在后面支撑,他们敢跟山记货栈争这块肥肉?还有登州……“蝈蝈忿忿不平的说到这里,却见唐离只是一副笑模样的看着自己,顿时心气儿一泄,也是嗤的轻笑出声,含嗔笑道:”罢了,反正这也是少爷你的钱,爱怎地就怎地吧!“”怎么就是‘我的钱’,莫非……”见蝈蝈这笑模样妩媚的可爱,唐离正要再调笑几句,却听一阵粼粼的马车声传来,扭头看去时,却见小李相公的毡车正远远驰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 乱起〈十〉

梅蕊居书房。唐离第三次端起茶盏,细细吹开里面的茶沫,小呷了一口茶水后,终于忍不住的轻唤了一声:“五叔!”

听到这声轻唤,本自正出神看着唐离的李复道轻“噢!”一声回过神来,自失的一笑,端起茶水低头小呷的同时,随意的声音传来道:“别情可知某这一生最希望的是做什么?”

自适才在梅蕊居见到李复道的车驾时,唐离便猜知他必是为安禄山之事而来,谁知这位正当红的小李相公进了书房后,要么就是看着自己不说话,而一说话就问出这样古怪的问题来。

因不知他这话的来历,所以唐离也只是附和着答道:“听岳父大人说过,五叔毕生所愿乃是领军一镇,为朝廷守卫边疆。”

“三哥!”闻听提到李林甫,李复道的脸上顿时涌起一抹浓浓的悲色,低头再呷了一口茶水后,才续又道:“三哥知我,可惜……”话说到一半,伴随着一声深长的叹息,李复道蓦然道:“说来,我这个五叔真是羡慕别情你啊!”

“羡慕我?”闻言唐离一愣,待要再说话时却为李复道挥手所阻,“我自幼失亲,依傍三哥长大,跟着他一起吃过苦,挨过饿,直到一步步走到今天。三哥于我,虽名义为兄,其实也就是长兄如父。这许多年来,我已习惯遵从三哥安排行事。从进学到入仕,从各个职司的迁转直到今天的政事堂相公莫不是如此,只是我虽然极力想学着做三哥,却终究还是成不了他,成不了他……”声音越来越小,终归于沉默。

听李复道所言,唐离也是心下唏嘘,眼前这位妻叔的经历倒也可叹,他如今虽然位极人臣,却始终不曾真正实现过自己的夙愿。其人政治才能本是中平,却不得不坐在政事堂相公这个火山口上饱受煎熬,他既没有李林甫那样的手腕机心能一统朝堂,而上要应付皇帝,中间还要与正逐渐窜起的杨国忠缠斗,于下还需要安抚李党中人的利益。这些纠缠在一起的事情对于这个一心想当统兵大将的人来说,必定是为难的很了。

“陛下的手诏下来了,王洪胞弟凌迟处死,倒是王洪本人稍存体面,给药赐自尽!”低声说完这句话后又沉默了片刻,李复道才抬头看向唐离道:“我知道当日三哥曾有意栽培于你,我也知道你当初拒绝了,别情,五叔羡慕你当初拒绝时的勇气。”

至此唐离才知道李复道今天如此异常的原因,只是他却不好再接王洪这个话头,起身离座端了茶瓯边给李复道续水,边自嘲的一笑道:“我只是知道岳父当初给我安排的那条路注定是走不通,所以才会拒绝。什么勇气不勇气是五叔谬赞了,既然侪身仕宦,又有谁不想更上层楼的?高的不说,只要我能有个六部的职司,想必也能说动杨国舅保下王大人一条命来。”

李复道对唐离的话未置可否,静静将一盏茶喝完,略略发散了心中郁积的他脸色平静了许多。“陇西道的奏章我见了,在凌州守城战中哥舒节度将你的名字列在考功第一。我添笔往后挪了两位,纵然别情功大,但身为京畿官员,倒也不便与那些常年驻守边疆的武将们争功,这样处理,别情以为如何?”

早在薛龙襄来时,唐离已见过这本奏章的副本,但看现在李复道的意思,分明是不相信哥舒翰奏章中为自己请功的那些内容,感情在这位宰辅的眼中,自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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