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部分 (第1/4页)

与唐离的意兴阐珊相对,轩车中的李太白满身满脸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相衬的昂扬劲健,往日眉宇间化解不去的沉郁早已一扫而空,他的手时不时的就会紧紧握住身侧靠着的那柄长剑。

八岁习经,十二学剑,自此这柄长剑就再没离开过李白地腰际,男儿马上挥富贵。对于自己的才华,李白有足够的自信,自从他“仗剑离家,辞亲远游”的那一刻起,他就渴望着借助胸中才华,手中长剑为大唐立下不世之功。从而成就自己一生的功业。

可惜,二十多年过去,除了诗才享誉天下之外,他那“经邪纬国”

的才华始终没有施展的余地。而这柄伴随他数十年地长剑也是尘生匣中,不得一展光华。

天可怜见,终于在老之将至之时,他经由玉真公主结识了如今朝中的第一红人唐大学士,巧合的是这位学士大人对他的才华赞誉有加;更加巧合地是,两人刚一相见。这些学士大人就将以监军使职的身份北上平叛。

遭逢安赋叛乱,自己得监军使赏识看重而得以以幕僚的身份随行北上,眼前的这一切都使半生沉郁的李太白欣喜不已,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相信人生的这次转机必定能便他立不世功,封万户候。胸中建功立业地渴望似火一般熊熊燃烧,以至于同样掀开窗帘远眺的他丝毫感受不到寒风的凛冽,反而是这似刀一般的寒风更激起了他“仰天大笑”的豪情。想到此处,他的手忍不住又紧了紧握在手中的长剑。

看着李白的这种举动,唐离忍不住微微一笑,年节之际辞家远行地愁闷也消解了不少,久历挫磨。年过半百仍能有这份少年般的激动实在难得,谪仙人不愧是谪仙人,说他“傻”也罢,说他执着也罢,总之这人活的就是一个“真”,从“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篷蒿人”,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再到眼前这种不加掩饰的激动和渴望,或豪放,或愤概,或激动,总之李白活的真实,真实地如他的诗,把所思所想毫无掩饰的摊开给人看,二十岁时如此,五十岁时依然如此,摒弃世俗的沾染,行事看似有些癫狂的他始终保持着一颗“水晶般”透明的心。

与李白相处越久,唐离才越明白他为什么能成为千古诗仙,除了他那天纵的才华之外,更重要的是源自于他的真,尽管这种真为他现实的人生轨迹抹上了一层悲剧色彩,但正是这种“真”使他的人生与诗歌得以超越时代而千古传唱,毕竟,最真的也是最具有生命力及感染力的,唯有“真”,才能真正的打动人,并唤起人心中的共鸣。

“天气寒冷,旅程枯燥,我与太白兄小饮几樽如何?”,随手拉开车厢中的暗格,唐离边向外拿酒,边浅笑说道。

闻到有酒,正凭窗远眺的李太白笑着转身道:“别情所言正合我心”,。

轩车中本有火笼,此时温酒的红泥小炉也发出滋滋的声响,愈发为车中添了几分暖意。

按剑于膝,李太白吃了身前的一樽冷酒后,扭过头来问道:“别情,你既然为监军,怎么不先往汴州,此地刚经大战,正是能用事之时”。

闻听此言,正自温酒的唐离微微一笑,若非朝廷对这些胡人统兵大将颇有担忧,他实在不愿接受这个监军便的使职,自古以来,只怕没有一位在外统军作战的将领喜欢在身边放上一个监军。

虽然接受了监军使职,但唐离离京之前就给自己的这份使职定了个调子,他要最大限度的减少三路统兵大将对自己的猜忌与提防,而这也就是他不往汴州及潼关的原因所在,去也无益,反不如直接北上,一则他与哥舒翰关系毕竟不同,二人更能相互信任;再则也可由此居中调度针对安禄山的釜底抽薪之计。

心下想的这些东西对李白说也无益,当下只是微微一笑道:“汴州及潼关数月之内难有战事,明岁平叛该由哥舒**大军先发,与其前往那两地枯等。不如咱们先行北上,还肛不尖在在做些事情”。

“如此就好”,仰首又是一樽酒尽,李白意兴揣飞道:“待到哥舒将军大营,某定当请战沙场,还望别情也代为说项!”。

“好说,好说!”,随口答应了两句。唐离将温好的酒酿缓缓注入李白樽中,现在的谪仙人那里还有半点飘逸,简直就是一个战争狂,离京动身时,唐离苦口婆心劝他留在京中,并答应立即由自己奏本为他在鸿胪寺中谋一个职事。但李白只是不肯,非要随行出京,现在看来,他对于参加战事竟已是迫不及待。

车行辚辚。车内二人把酒闲谈,心下激动难抑的李白借着酒意一遍遍诉说自己的平生志向,及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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