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1/4页)

人散了没多时,朱砂就跑急急地跑进来。朱砂也算是个得力的丫头,且在忠心上强过月白,就是有些时候不太稳重。

话音才落,舒乐看着她因奔忙而显得有些散乱的双鬓,还没来得及开口训斥,拂柳就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照旧是一身天水碧,有女子穿碧色能穿出妖艳孤决之美,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参见娘娘。”

她此番行的是大礼,拂柳是个聪明丫头,虽说刚出慎刑司的时候有点儿不羁,但在她身边待久了,又有舒乐帮扶,对内宫的规矩一点就透,就算现如今把她摆到台面上,也不会有人相信她曾是慎刑司的一个小杂役。

“起来吧,是虞太太叫你回来的?”

拂柳摇摇头。

“回夫人的话,是拂柳自作主张。”

虞素听罢,眼尾淡淡扫向舒乐,舒乐会意,挥斥了身边的宫人,随便说了两句体面话,很快也退了出去。她倒也不急,往香炉里放了一勺鳄梨香,又添了半勺苏合,将门窗一一扣紧了,才问她:

“虞璟沅现在怎样了?”

“回夫人的话,沅哥儿的身子骨是比别人孱弱些。”

“那如今呢?”

拂柳知道她是问虞嫣出事之后,顿了一会儿,待整理好思绪,又说:

“虞老爷现在是朝中的中坚之臣,娘娘又在宫中受宠,现如今想巴结虞家的不少,看笑话的也多;所以宫里的消息传得很快。那天老爷下了朝,为这事跟太太闹了一场,气着说就当自己没这个女儿,就去了新纳的姨娘房里。哦对,那一位新纳的姨娘,现下已经有了身孕。太太晓得了这事,当即来沅哥儿房里找奴婢,起初的时候太太还强硬,口口声声说什么娘娘您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子,她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娘娘您也落不着好,奴婢与她争了几句,她听出由头不对,这才软弱下来。奴婢要太太找一个信得过的心腹进宫。就是当天,有个老婆婆来找奴婢,她说自己是老爷的乳娘,看起来老眼昏花了,但说话口齿却清晰的很。”

说着又顿了顿。虞素也不催促她,反倒指了凳子叫她坐。拂柳也不客气,坐下了,又平复了一会儿,又说:

“奴婢从前在虞府也见过她两次,都是在沅哥儿的房里,不过她每次来都有人陪着,她也不怎么跟沅哥儿说话,总是看着他,至多也不过是那些小玩意或是零嘴过来。沅哥儿性子温和,对娘娘也很是关心,曾有几次也与我说:‘总觉得府里的人都对他淡淡的,他有时候总也会觉得自己只有娘娘这么一个亲人。’奴婢自幼看惯了人说实话谎话,瞧得出他不像是说谎。那个老婆婆说她姓吉,奴婢妄称了她一声吉婆婆,吉婆婆说现在府里都在传二小姐开罪了皇上,而大小姐袖手旁观的事,吉婆婆问奴婢此事可当真,奴婢不明她的用意,但又觉得她不像是太太的人,便同她说这事当真。”

“谁料吉婆婆竟说了一句真是报应。接着,吉婆婆又问奴婢,您在宫中过得可好。”

虞素翻遍了原主的记忆,倒也能想起虞府里是个有年纪老迈的下人。只是那人像与原主也没什么交集。

“奴婢跟她说娘娘一切都好,她听着像是放了心,又过了会儿,她竟央奴婢说她想进宫来见您。她说那话时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奴婢最初也被她唬了一跳,还没等奴婢开口,她就又说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心里揣着天大的秘密,等死了,怕没脸去见下头的人。奴婢没敢细问下头的人是谁,又想起她每次过来瞧沅哥儿身边都有人跟着,起初奴婢还以为是虞府荣养着她,那时翻过去想,倒觉得是虞府软禁了她。是以奴婢私自做主,再未告知娘娘的情况下,先答允了她。”

说罢,拂柳便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中央,又跪下给她行了个大礼,用很平静地语调说:

“这是娘娘的家中事,想必是了不得的秘辛,奴婢不敢妄听,也不敢妄议。奴婢不敢堂而皇之的带她入宫,怕打草惊蛇,便去求了鞠大人。鞠大人今天会在宫门下钥之前将人带进来,到时候奴婢去迎,但奴婢此番,已是犯了罪过。奴婢知道宫女不得私会外男,也晓得奴婢知道的太多,有留不得的嫌疑。”

虞素听了,不过是拂了拂手,颇是淡然地说:

“本宫不是那不容人的人,况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过本宫倒很纳闷,你是怎么找上鞠大人的?”

言语间带着点儿调侃,拂柳听了,面上先红了一层。

“奴婢才一出宫,就被鞠大人截住,软磨硬泡地说了许多,奴婢无法只得敷衍,她这才放了奴婢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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