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苍术没有说下去,一股更加醒目的坚毅之色,在那长邪魅的脸上焕发出来。

李沐风朝着苍术微一颌首,“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先走了,那么,明天下午,六点见。”

谁也不知道苏泽夏此刻平静的面色下,压抑着怎样无以复加的沉重,他说道,“那就,明天见吧。”

两人一同走出病房,苏泽夏凝视着李沐风在病房走廊上走远的身影,走廊那头的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把李沐风的背影拉的极长,挺拔又坚韧,像是感受到了苏泽夏注视的目光,李沐风回过头,从容一笑。苏泽夏对此印象极为深刻,事实上,这也是苏泽夏最后一次看见李沐风翩然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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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宴(二)

早春的夜晚,带着冰峭般寒冷,太阳一点一点西沉,繁星渐显,没有月亮,而此刻,天边昏暗的云彩,适时的,实际上已经变成了黑暗的波涛。

四个人在城中村外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站了片刻,李沐风和苍术高大英俊的惹眼外表,令行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只是站在一边的另一个高大少年,虽是好看,却多少显得有些阴郁。

几人已经商量妥当,肖凤薇虽有赤芍,却一样不懂降魔道术,赤芍同样无法进入宅邸,这样一来,肖凤薇如果再贸然进去,只会为敌人增添筹码。所以由苍术,赤芍,肖凤薇在门外守候。由李沐风跟随苏泽夏一起进去。

向周围打量了几眼,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李沐风和苏泽夏,二人钻进李沐风车内,留下苍术肖凤薇两人站在车外把望。

李沐风拿出镇魂水,取了一点,化了朱砂,以毛笔蘸取,在两人百会,地和,神庭三个穴位画了几笔,剩下的分成两人份,分别饮下。镇魂水酸涩无比,带着奇异的膻腥味儿,苏泽夏艰难地吞下,望着李沐风惹眼的桃花脸,心里越发苦涩,这饮的不是镇魂水,倒像是饯行前离别的老酒。

李沐风爱怜地摸了摸苏泽夏的头,说道,“你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你还小。”

“不小了,二十二了。”苏泽夏低声说道。

“我那个弟弟要是还活着,也有你这么大了吧。”李沐风突然说道。

苏泽夏有些吃惊地抬起头看着李沐风。

“肖姐没有和你说过么?”

苏泽夏摇头。

“至阴之人最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那年我不小心把不干净的东西带了回家,害死了弟弟。”李沐风淡淡地说道,像是复述着别人的故事。

苏泽夏张了张口,可是半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李沐风一句带过弟弟的死亡,可是中间的苦楚,又怎是单单一句话可以带过的?眼前男人的面孔上泛起微妙的变化,他的眼睛,挑眯的更细了。

苏泽夏说,“今晚,你放心!”

李沐风拍拍苏泽夏的肩膀,似是安慰,却不再说话。两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一只通体赤红毛发的魔兽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赤芍收起以往调皮的模样,尖长的绒耳竖立着,偶尔抖动一两下,幽深的碧瞳四处游弋警戒,獠牙龇咧在外,一种随时厮杀征战的威风凛凛。

谁都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五个人向苏泽夏的家里走去,如果,这栋宅邸,还能够被称之为“家”的话。路边某户人家的狗狂吠起来,你能听的见它的利爪饶抓着铁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牙齿生寒的声音。

苏泽夏目视前方,面色沉寂,他的侧面在漆黑的夜里,反射出路灯橘黄的暖色调。紧闭的薄唇似是述说着某种不可宣示的秘密。

五个人慢慢走着,脚步沉稳,在黑暗的道路上越发显得静谧,前路漆黑,深不可则,谁都没有意识到,今晚的将要发生发的一切,将会是他们的转折,连苍术也没有。

大屋的轮廓在黑暗里渐渐明朗起来,苏泽夏抬头望着了一眼楼顶,兀黑的窗户像一个个空洞眼睛,发出讥讽的笑声,真是讽刺,这里生活的二十年的地方,竟然成为了最为恐怖之地,从开始到现在,这里似乎从来都没有真实过,他拿出钥匙,沉稳地打开大门,厚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小夏,我们又见面了,我可等你好久了。”

刚一进门,就见张子濯站在大院里,笑脸吟吟地说道。青衣茯神一脸恭顺,伫立在他身后。

一行人都露出莫名的神情,苏泽夏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子濯,难道会是他?

苍术冷笑一声,道:“想狐假虎威也悠着点儿。”

“啧啧。”张子濯摊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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