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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犬不宁;最后竟然惊动了先帝。先帝倒是开明;从中撮合;促成了这段姻缘;一时传为佳话。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李丹已两鬓斑白;早已不再风流倜傥;更没有当年的浪漫激情;但政治上的睿智却已臻化境。当他看到李密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府邸;立刻意识到李密此行之目的;虽然脸上依旧带笑;但心里十分不快;“多事之秋;你不在家里安心读书;孝敬娘亲;来这里于甚?给某添乱吗?”

“多事之秋;母亲对叔父和婶娘甚为挂念;特命某前来探望。”李密喜笑颜开;“叔父若有差遣;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丹摇了摇头;暗自为长房可惜。在下一代子侄中;以长房这位侄儿才智最高;天赋最好;但正因为才华过于出众;结果自视甚高;锋芒毕露;性格上的缺陷过于明显。过刚易折;年少轻狂的李密栽倒在政治风暴里;饱受挫折。本以为经过狂风暴雨的洗礼他会有所改变;变得上善若水;结果改变是改变了;却与大家的期望背道而驰;他不但没有“回头”;反而越走越远。各房长辈们非常失望;但毕竟是自家儿孙;又是长房所出;无论如何不能放弃;该教训的时候还是教训丨该帮忙的时候还是帮忙;只要他不恣意妄为;不损害家族的利益;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这一次李密舍身跳进风暴;其目的性太明显;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家族利益;李丹不得不出言警告。

“某不想在这里看到你。”李丹很严肃;声色俱厉;“法主;你不该来;你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对李家产生了不利影响?”

“叔父差矣;叔父难道不知道圣主御驾亲征之前;把你从关中调到中原的目的?”李密神色平静;态度谦恭;但言辞之间却没有丝毫的恭敬;“圣主对我李家越来越忌惮;尤其自‘李氏当兴;之谶流传坊间后;我李家也就被某些居心叵测之徒合力推上了风口浪尖;危如累卵。”

李丹的神情骤然凝重;眼里更是布满了浓浓忧色。李密的这句话正中他的要害;让他的心弦难以自制地颤栗起来。

李密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居安思危;未雨绸缪。面对扑面而来的危机;我李家若被动防御;必受其害。叔父;最好的防御实际上就是进攻;唯有主动出击;才能予敌以重创。”

李丹同意李密所说。李家是山东李氏辽东房;虽然李家自李弼开始四代都效忠于关陇;但它的根始终在山东。中土没有统一之前;关陇贵族集团内部就分为很多派系;诸如崔、王、卢、李、郑五大汉姓贵族就属于山东系。中土统一后;山东系贵族理所当然要回归本堂;要以本堂为中心把遍布中土的各房各支的力量汇聚到一起;如此一来;原关陇贵族集团中的山东人;原江左贵族集团中的山东人;再加上始终立足于山东发展的山东人;就共同构成了庞大的山东贵族集团。关陇人和山东人的矛盾根深蒂固;若关陇人借助“李氏当兴”这一谶言打击山东李氏;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李氏辽东房的李弼这一支;想跑都跑不掉。

然而;对手已经出招;而且是致命一击;虽然天下李氏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但当今天下;权势最大、政治力量最强、对国祚威胁最大的李氏就那么几家;除了陇西李氏就是山东李氏;而本朝国祚的基础便是关陇贵族集团;其中陇西李氏更是辅佐先帝开国之最大功臣;试想皇帝岂能对陇西李氏下手?那不是自己动摇自己的根基吗?无疑;山东李氏就成了目标;而李弼这一支更是成了唯一目标。突如其来的生死危机;打了李家一个措手不及;急切间根本找不到拯救之策。

此刻李家唯有被动防御;唯有做好本分;坚决不参与任何政治斗争;有条件的就急流勇退。李丹就打算借助这次通济渠危机退出仕途;但退也要有策略;要全身而退;不能给对手抓住把柄;否则就变成自取其祸;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拱手把头颅送给了对手。

李丹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小心翼翼唯恐走错一步;李家其他高官如京兆内史李长雅等也是如此;但偏偏家族里出了一个异类李密;他和杨玄感称兄道弟;与河洛贵族集团走得很近。

本朝皇族便出自河洛贵族集团;所以河洛贵族集团不但是关陇贵族集团中实力最强的政治派系;也是国祚根基力量所在;而与之相对应的;它常常也是政治风暴的中心所在。当年李密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与太子杨勇非常亲近;不出意外的话;大展宏图之日指日可待;哪料风暴一起;转眼一无所有;差点把性命都搭上了。之后李密并没有吸取教训丨继续游走在“大海深处”;只不过攀附的对象变成了当今朝堂上权势倾天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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