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部分 (第1/4页)

退两难了;帮助崔弘升戍卫萨水通道;就等于帮助关陇人打击自己;反之;若抗令不从;又等于拱手送给关陇人打击自己的把柄;而更严重的是;如果水师因为抗令不从导致陆路大军在撤退过程中遭遇了重大损失;那水师就是罪上加罪了。

无耻的山东人;卑鄙的崔氏。周法尚忍不住就想骂人;崔氏太不要脸了;竟在关键时刻背后下黑手;非要挑起关陇人和江左人的厮杀;非要从中渔利。

周法尚决定妥协;此刻自己最大的敌人是关陇人;而山东人则是可以拉拢的对象;一旦让利于崔氏;赢得崔氏的合作;那么凭借江左人和山东人的联手之力;即便抵挡不住关陇人的“攻击”;亦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某是否遵从延寿公的命令;进入萨水内河;取决于两个条件。”周法尚回道;“首先;高句丽水师是否如影附随;如果高句丽水师始终不离左右;牢牢牵制着我们;你说我们是否有可能置身边虎视眈眈的敌人于不顾;一头冲进萨水;任由高句丽水师把我们围堵于内河?一旦我们被困内河;水师便有全军覆没之危。其次;水师总管是荣公(来护儿);荣公才是水师的最高统帅;最终决策者;圣主更是授其临机处置之大权;所以水师应该做什么;怎么做;不是你我说了算;而是荣公说了算;若荣公不同意进入萨水内河;某亦无计可施

老奸巨滑。面对无懈可击的周法尚;崔君肃一筹莫展;虽然他在水师决策中也有一票;但只要周法尚与来护儿联手;他这一票就毫无意义。

“如此说来;水师就在这里袖手旁观;对萨水断绝之危视置若罔闻;对三十万远征将士的生死视若无睹?”崔君肃质问道。

周法尚稍稍思索了片刻;说道;“水师可以向萨水入海口方向缓缓靠近;但不能过度靠近;以免让高句丽水师做出错误判断;为阻止我们支援萨水内河而发动攻击。以我水师现在低落的士气;双方一旦交战;我们有可能再遭败绩;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周法尚让步了。崔君肃松了口气。虽然水师靠近萨水入海口并不能保障萨水通道的安全;但最起码距离萨水内河近了;一旦陆路大军在撤退过程中;受阻于萨水;双方可以在最短时间取得联系;水师旋即可以急速进入萨水内河支援;凭借战船优势;多救一些人绝对不成问题。

很显然;周法尚存了私心;做了两手准备。若陆路大军顺利撤退;他就无须冒险进入萨水内河;反之;若陆路大军撤退受阻;打了败仗;他冒险进入萨水内河支援就有价值了;可以建功;可以将功折罪;还在关键时刻拉了崔弘升一把;牢固了与崔氏的合作;确保崔君肃不会因为与江左人决裂而泄露了圣主密诏的秘密。

很快;崔弘升接到了崔君肃的回信;同期抵达军营的还有水师送来的几船物资;但崔弘升很失望;情绪很低沉;尤其对前线统帅部的反应;更是焦虑不安。

统帅部没有反应;不论是对来护儿的水师惨败平壤;还是对崔弘升禀报的萨水危机;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事出反常即为妖;前线统帅部肯定出现了问题。

统帅部当然出现了问题;面对水师惨败平壤背后所暴露出来的“政治阴谋”;由圣主和中枢直接针对军方所设的“阴谋”;军方反应之强烈;可想而知。上至于仲文和诸军统帅;下至诸鹰扬长官;全都“炸了锅”。

此事说明什么?圣主和中枢不再信任除水师以外的军方?圣主和中枢要把东征失利的责任全部推给军方?圣主和中枢要借助这次失利打击军方;铲除异己;继而进一步集中军权?

东征前期攻击不利;未能实现预期目标;与军方没有关系。远征军之所以在辽东城下滞留三个月之久;都是圣主和中枢的决策错误;若不是圣主和中枢非要坚持以外交手段来实现东征目标;非要与高句丽人谈判;东征就不会陷入今天这种被动局面。

然而;有一个事实不可否认;正因为东征前期不利;导致圣主、中枢和军方的矛盾激化;而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实施段文振遗策;更是让双方的冲突进一步升级。由此可以预见;若段文振遗策成功了;远征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攻陷了平壤;摧毁了高句丽;那么军方在政治上显然是胜利者;双方在军权上的争夺将更为激烈;而军方完全可以凭借自己在政治上的胜利;击退圣主和中枢对军权的进一步集中。

这显然是圣主和中枢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在军方看来;来护儿和周法尚指挥水师提前攻击平壤;肯定是因为接到了圣主的诏令;是想给军方攻陷平壤设置障碍;从而迫使远征军不得不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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