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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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苏尼失是已故启民可汗的同母弟弟,是现任始毕可汗的叔父,他的牙旗位于金山西南麓,要同时面对西突厥、西域诸强以及中土的河西、灵朔两大军团,对手太多太强,他的实力也必须强大,所以他帐下的控弦之士不计其数,其统辖的部落号称五万家,牙帐对他的支持更是无上限,但他是启民可汗的忠实支持者,是牙帐保守派中仅次于可贺敦义成公主的权威存在,而如此一个权势倾天炙手可热的牙帐大权贵,却站在始毕可汗的对立面,那么显而易见,遏制和打击接踵而来,牙帐对他的支持迅速下降。

牙帐中掌握军权且坚持保守立场的权贵并不多,所以牙帐保守派在最高决策层的话语权随着阿史那苏尼失的“失势”而迅速减弱,在高层博弈中处于劣势,压力倍增,尤其在以始毕可汗为首的牙帐激进派在南北关系上一改启民可汗时代所坚持的“主和”立场,以“主战”思维积极进行战争准备,结果导致对外关系迅速紧张,对内不论是突厥本部落之间还是宗主与附庸之间的矛盾都日益激化的大背景下,牙帐保守派尤其需要掌握更多军队,以强大武力增加自己在牙帐最高决策中的话语权,竭尽所能让牙帐在主战的道路上走得慢一些,让大漠有更多时间发展壮大,让突厥人在南北战争这个历史宿命中赢得更大胜算。

那么,牙帐保守派用什么办法才能达到这一目标?今天阿史那咄捺和阿史那思摩总算抓到了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说起来还是由敌人拱手相送。

接下来他们只要让刀杀进奚地,让中土把借刀杀人计发挥到极致,让整楸东北之地都乱起来,那么东北就必然成为大漠和中土激烈博弈的“大棋局”,而在这个大棋局中,刀和奚、霫、契丹、室韦、高句丽、靺鞨等东胡诸种都是棋子,唯有大漠和中土才是弈棋者。

如此一来,碛东南的位置就重要了,碛东南牙旗的军事地位就提高了,而牙帐为了阻止中土乘机控制东北之地,阻止中土在南北对峙中赢得较大优势,必定给予碛东南牙旗以前所未有的支持,而阿史那咄捺的实力必将因此在短短时间内骤然暴涨,这又有助于牙帐保守派在最高决策层中赢得更多话语权。

这实际上就是养寇为重,但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对此计的利弊得失有截然不同的判断。在阿史那咄捺和阿史那思摩看来,此计既可以增强自身实力,增强牙帐保守派的话语权,影响到牙帐最高决策,还能借助东北之地的混乱,给大漠侧翼造成威胁,延缓南北战争的爆发,继而给突厥人赢得更多发展壮大的时间,可谓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当然,弊端也事实存在,一旦中土如愿以偿地占据了东北之地,确立了在南北对峙中的优势,那么突厥人在南北大战中的胜算就小了。但此时此刻,牙帐保守派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目标,已经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了,在利弊权衡中,把个人和集团利益放在了首位,有意识回避或者故意忽略此计的弊端可能给大漠整体利益所造成的不可挽救的伤害。

阿史那咄捺考虑良久,忧心忡忡地说道,“两害相权取其轻。相比牙旗的损失,牙帐更在意东北之利,所以史蜀胡悉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阿史那思摩微微一笑,问道,“史蜀胡悉曾信誓旦旦地说,刀与裴世矩早已反目成仇,你是否相信?”

阿史那咄捺轻蔑摇头,“信口雌黄。我可以肯定,他自己都不相信。”

“事实证明,刀还是中土的刀,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刀都不会背叛中土。”阿史那思摩叹道,“刀对中土忠贞不贰,这一点就连我们都深信不疑,更不要说中土了,所以,我们所预见的东北乱局肯定会发生,中土为了达到目标必定给刀以坚决支持。”

阿史那思摩说到这里,看了若有所思的阿史那咄捺一眼,继续说道,“中土给刀的支持无非两个,一个是齐王在燕北方向的牵制,一个是涿郡留守府在幽州方向的支援,如此一来,我们一旦尾随追杀进入奚地,首先就是腹背受敌,两线作战,无法集中全部力量增援奚族,而我们两线作战的后果很严重,增援奚族的军队极有可能与刀打个两败俱伤,由此造成的后果就更严重了,我们没有更多力量继续维持东北之利,只能将其拱手让于中土。”

阿史那咄捺颔首赞同。这番话听上去是劝他冷眼旁观,以不变应万变,任由刀与奚人打个两败俱伤,先保全自身实力,然后耐心等待机会,一击致命,但实际上就是暗示他,为了养寇自重,有必要纵容刀祸害东北。

“我们需要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阿史那咄捺沉吟少许,目露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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