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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说得很对。”韦福嗣向齐王伸出大拇指以示赞赏,“大王在这里不但是个摆设,还是众矢之的,而且圣主一到,大王的东征就结束了,大王谋取功业的梦想也就破灭了。”

此言一出,仿若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当即熄灭了齐王的熊熊怒火,从上到下冰冷彻骨,脸色亦是由红变青,眼里更是透出无边恐惧。

圣主一到,齐王就要去行宫觐见,而进了行宫,齐王还能出来?这两年圣主东征,齐王乘机“逃离”东都,给圣主惹下了太多麻烦,造成了太多隐患,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抛出诱饵,把齐王又诱回来了,圣主岂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任由齐王纵马驰骋,自由飞翔?

这本是可预见的事,不知道齐王是对圣主抱有幻想,还是自以为是想当然,或者出于恐惧心理故意忽略,总之齐王对此只字不提,而韦福嗣和李善衡不能视若不见,不能不提,因为齐王一旦再入樊笼,韦福嗣和李善衡就要为齐王“逃离”东都后一系列“恶劣”行为承担罪责,严重的话不但性命保不住,恐怕还要累及亲族。

这是完全可预见的事,韦福嗣和李善衡岂能束手就缚?岂愿为齐王陪葬?怎么办?如何自救?办法只有一个,借助东征立功,以灭亡高句丽的功勋来拯救自己的身家性命。

然而,目前形势下,攻陷平壤灭亡高句丽的目标似乎越来越远,即便圣主和中枢有这样的意愿,但攻城拔寨的是远征将士,是军队,是卫府,而如今从东征统帅部的决策以及决策背后所蕴含的玄机来看,第三次东征能够实现最低预期目标就已经很不错了。

齐王冷静下来,权衡再三,问道,“计将何出?”

“大王已有对策,稍作调整即可。”韦福嗣手抚长须,微微一笑。

齐王惊讶了,“孤有对策?”

“大王献计,要立即遣使北上,敦促李平原火速南下怀远。”韦福嗣赞道,“此计甚好。”

齐王疑惑不解,“如何调整?”

韦福嗣望着齐王,神色郑重,一字一句地说道,“大王亲自北上。”

齐王霎那醒悟,顿感窒息,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万万不可!。”

韦福嗣的意思很直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与其留在怀远这里等死,倒不如率军北上会合李平原,与安东大军一起攻打高句丽,行险一搏,如此尚有希望灭亡高句丽,建立开疆拓土的功业,而功业到手,名动天下,圣主即便想囚禁齐王,严惩韦福嗣和李善衡,也要找个恰当的机会和借口,这就给齐王、韦福嗣和李善衡争取到了足够的回旋腾挪时间,因为接下来就是南北战争,圣主要团结内部一致对外,如果圣主对齐王一系痛下杀手,等于自乱阵脚、自毁长城,极不明智。而南北战争爆发后,变数就大了,一切皆有可能。

但此计的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齐王以事实证明,自己不但与白发贼密切合作,还决心联合安东这股新兴势力,与圣主对抗到底,如此一来就算他与安东军灭亡了高句丽,建下了开疆拓土的功业,圣主也不会相信他的忠诚,更不会原谅他的“背叛”,所以这是一条绝路,齐王难以接受。

“大王,切莫仓促决断。”李善衡正色劝谏道,“留在怀远是死路,没有希望,而北上会合李平原虽然是绝路,却尚存一线希望,如何选择,还请大王仔细斟酌,反复权衡,以免抱憾终生。”

第九百九十七章 何去何从

齐王进退两难。天籁小说。2

事情的关键在于,齐王的努力能否赢得圣主的信任,能否让圣主相信他的忠诚,能否重新成为皇统继承第一人。

然而,今日中土,中央集权制与门阀士族制血腥厮杀,改革和保守两种政治理念激烈碰撞,锐意改革的圣主与温和保守的齐王行走在两条不同的政治道路上,所以齐王能否赢得圣主的信任,关键不在于如何努力,而在于必须认同和支持圣主的集权改革,如果父子不同心,圣主又岂会把江山社稷交给齐王?

齐王黯然长叹,茫然无措。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先帝开皇末期,不论太子杨勇如何努力证明自己对先帝和独孤皇后的忠诚,都无法赢得先帝夫妇的信任,根本原因就在于两代人的政治理念截然不同,先帝夫妇当然不会把国祚托付给一个政见相左者。

现在改弦易辙可还来得及?政治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不论是背叛自己的战友还是背叛自己的思想,都会烙刻上失败和懦弱的印迹。一个失败和懦弱者,在残酷的皇统斗争中,又岂能逆转乾坤?

所以韦福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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