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页)

懿慌宸�!�

他曼声轻言,仿若情人间的低低絮语:“他太懦弱。”这句话落入我耳中,却如天雷震颤,一瞬间在心上激起了千百道冷嘲热讽。

他令狐冲懦弱?敢犯下这等……这等欺师灭祖的事,敢违背天底下最沉重的伦常。这天下难道还有比他更胆大妄为之辈么?然而,此刻坐在在东方不败面前,我却只能压住胸膛中流转的滔天怒火,任何的反驳和嘲讽竟半分也溢不出口。

他是我的徒儿,说到底这一切是我的错。但我又有什么过错?我只觉得命运在这一刻显得可悲可笑。我竭尽全力错开了那几卷书秩中规定的宿命,却千算万算,没想到仍旧迎来了这般的背叛。竟都是一样的。无论哪一条路,岳不群与令狐冲最后仍不得不师徒绝情,形同陌路。

东方不败忽然岔开了话语:“我曾问他爱一人是何等滋味,他答:便是恨不相逢,恨不相知,更不曾爱上。却又百般庆幸,于茫茫人海中寻得了他,逃无可逃,这般滋味。”

我心底一下子漫起了涩意。往昔百种令我不得其解的疑惑与误会,此时此刻,尽数消去伪装而变得清晰分明。那道曾令我茫然无力的痛楚视线,与他究竟为何选择了离开华山、流浪天涯,个中缘由尽皆浮出水面,令我恍然大悟。我曾以为他那日在思过崖对我说的“我会放了”,便是断绝他心底的情思,却竟不料这份情有这般根深蒂固,到头来只逼得他自我放逐。

东方不败道:“可惜此言本座不甚认同。要本座说,便留一夜抵死缠绵、至乐欢愉,哪怕日后夜夜修罗,也是值得。”

我眼前一黑,倏然抬头,竟然是他!一瞬间我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剑意杀意都汇聚到了心头,死死得锁定在他身上。但我却武功全失。哪怕此刻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内力,我就能立下出剑。然而,我终究什么都做不了。

果然,令狐冲纵然是生出那般妄念,却无论如何也是不至于胆大妄为至此!令狐冲本为正道中人,这等不容于世的孽缘,若不是东方不败,或许他只会死死藏在心头。我知道他。他绝不敢跨过纲常伦德,踏出这一步。但这世上毕竟没有假设……偏偏他遇到了东方不败。魔教中人素来是都毫无顾忌,东方不败固然武功是天下第一,却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或许是武功绝世的寂寞、或许是位高绝顶的自负,又或许魔教中的人本尽数是疯狂的。

我咬牙切齿,只自喉中挤出了三个字:“为……甚……么……”

他究竟为何会使令狐冲做出这种事,然则,这答案我只一眼便就自他的面容上瞧了出来。顷刻间我只觉得浑身发冷。他要毁了令狐冲,也是要毁了我。魔道与正道素不两立,东方不败是魔教教主,这般施为本就毫不意外。

东方不败漫不经心得低头端详着指甲,他的手指骨修长、涂着丹蔻,异常好看。他面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神祗般高高在上的神色,而天地间万物于他,或许果真如蝼蚁无二:“本座不过是想看一看,这驱人癫狂的情意,有几分真假。得他爱慕之人,又是甚么模样。”

“你!”我看着他微微侧着头,脸上轮廓冷漠下来,很是锋厉逼仄,倒一瞬间令我忆起了他的身份,只余下毛骨悚然。他眼中毫不掩饰得流露出玩味、戏谑和我从未想过会在他一代魔枭身上见到格格不入的悲天悯人。

我忽地明白,他不过是想看我二人挣扎罢了。他不需要借此威胁我或令狐冲,因此事而引起的纠葛,便足以生生毁掉深陷尘俗中的我与令狐冲。他果真是,果真是……

他叹息道:“岳掌门勿恼。令狐兄弟很好。本座久未有客人了,你师徒二人且在我神教歇下吧。”

东方不败果然连我也一并扣下了。我听着他言语中翻来覆去的便是令狐冲,心中不知生出了何等滋味,倒似讥诮、又如酸楚。曾经他是我的骄傲,如今却只余下恐慌与回避。他自然是好的,年纪轻轻、剑道卓绝,在江湖中人人称道,他自是好的,只除了这层妄念,连带被魔教利用,铸下了荒谬大错……

东方不败自始至终都未曾提过解药之事。

我走出殿门,却见到令狐冲抱着剑等候在外,见到我神色一松,便立刻跟了上来。此刻我对他和东方不败均都恨极,却恨不能绕道而行。但我对魔教中的地形并不熟悉,又因大殿上东方不败转述的那番言语,令我心头既是惶恐,又是窘迫,当着他的面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一见他,便会忆起他那句“是你”,立下便僵如木鸡,心生逃避,但对他却又骂不得、撵不得。我分毫也不愿理睬他,只视若不见得向外走去,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