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就退。曾一得与辜无铭本是他死党,一望就知他是要退回到馄钝挑子那里去,那里周馄钝的诸般法宝都在里面。那人一剑如盯死了周馄饨,直向前追,曾一得与辜无铭也就追着那人。四人闪电般地已从厨房跃进大厅,又从大厅顺窗出去。只见周馄饨转眼已靠近他的馄饨挑儿,背上身才喘了一口气。覃红帘与五凤刀子弟向窗外望去,只见那几人翻翻滚滚相斗,转眼消逝在夜色里。

覃红帘与张溅对视一眼,这时,只听外面传来一声挺特别的唿哨,厅中五凤刀的子弟就神色一变,互看一眼,一转眼就转身走了个精光。张溅拍拍师妹的肩头,也从窗口一跃而出,向辜无铭四人方向追去,口里说道:“我先摄着,帘妹。你一会儿再跟来。”

覃红帘这里一回头,只见原来热热闹闹的酒店已变得空空的,一地零乱,心里不知怎么有了一丝凄凉的感觉。厨房里的人早已逃了个精光,厅中柜上,也只有那掌柜的还颤着一双腿站着——他不是不想走,而是瘫在那里动不了了。覃红帘望向灶后,只见墙上人影长了起来,然后一现身,果然就是瞎老头和小苦儿主仆俩个。那瞎老头神情荒凉,似是也想不到自己龚长春有一天也会落到藏身避敌的地步。小苦儿则一脸笑嘻嘻,觉得刚才情景大是好玩不已。他主人则看着一地的乱油碎木,不知在想什么。——不知怎么,覃红帘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就觉得他心中起的只怕也是和自己适才一样的思绪。

龚长春坐到了桌子边上,他一双瞎眼,却似什么都看得到似的,走起路来全无跌跌碰碰,让覃红帘都有些疑惑地望了望他。他似猜到了,望覃红帘一笑道:“小姑娘你不用疑感,小老儿可是真瞎。”

覃红帘脸一红。

瞎老头嘿嘿一笑:“有的人眼睛亮着,心可是盲的。”

说着他若有深意地转望了那少年一眼:“我老头眼虽盲了,心可还没盲。”

覃红帘不由更不好意思了。她急于要岔开话题,开声问道:“老前辈就是当年人称‘长春剑’的龚老前辈了?”

瞎老头笑着点点头。

覃红帘便道:“那适才那人却是谁?他是尉不平吗?”

她似对尉不平三字很敏感,好象要找他有什么事。

瞎老头一叹道:“除了‘免死铁券’的护券右使尉不平,还又有谁了?他当年心伤江湖上道义沦丧,自己又屡遭陷害,不肯再名叫‘不平’,改名尉随安,取随遇而安的意思,一怒之下退出江湖,曳尾泥中,自称为大隐隐于市,从此不管江湖是非了。可那从小养成的爱打抱不平的性子,就算再多的挫折,可能收得尽藏得完吗?嘿嘿,我倒没想到他今天也在。还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我瞎子就是要看看他这右使当真就不管我这左使的事了?原来他还是没全忘了当年护券双使的职责。有他出手,我们护券双使重新合璧,那一段泼天冤情也到了雪洗的时候了吧?”

小苦儿好奇道:“冤案?却是什么冤案?”

那瞎老头的一双眼空茫茫地盯着那个破损的窗子外黑茫茫的夜色,半晌道:“你们听说过‘堕民’的传说吗?”

覃红帘一愣。“堕民?”她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个称呼。

那小苦儿的主人似是见闻颇广,倒熟悉这段掌故,只见他这时插话解释道:“这个小可倒略知一二——据说在浙江绍兴、宁波府和江苏常熟一带,有一种人生来就被人呼为堕民,在官府户藉上他们也不与百姓同藉,号为‘丐户’。但他们却并不以乞讨为生的,大多都另有职业。据说他们祖先曾反对官府,好象又有人降了伪朝廷,被朝廷打败后,杀戳之余,就把他们剩下的人连同妻子儿女一例贬为贱民了。按照规定,历代朝廷都有旨意:”四民中居业,彼不得占;四民中所藉,彼不得藉;四民中所常服,彼亦不得服‘,就是说,把他们单列在士、农、工、商这四民之外了,以为折辱。他们男的主要操持吹鼓、演戏、抬轿子这样的贱役,女的则干保媒、拉纤、卖珠、接生这样的杂事,也有做小手艺为生的。平常百姓一般都不与他们通婚,他们也不得与平常百姓平等相处,更不能科举入仕,只能干侍应人的活。每到闲时,还要主动到当地大户人家当差,地位极为低贱,——这就是江浙一带的所谓’堕民‘了。“

覃红帘一愣,呐呐道:“那不是很不公平?”

龚长春叹了口气:“不错,是很不公平。但是二十多年前,堕民中却出了一个不世出的人物。”他眼睛望向窗外,声音冷冷地道:“他叫——剧天择!”

覃红帘‘啊’了一声,却疾疾以手掩口,似是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